“嘿……”曹操咧嘴一笑,“掩人耳目。你且带兵去收取此三城,然后沿河安营驻扎,我再将子和、子泓的骑兵给你同行,沿着沱河穿行进入夏丘。”
“去吧,路上子泓会和你说明。”
许泽闻言起身,拱手道:“遵命。”
沛国南临近下邳南,沿着沱河能够进入淮水。
淮水向东几十里,就是淮陵一带。
而想要携民运送巨量钱财到丹阳,那这里就是必经之地。
曹仁听到许泽同行,还是颇有兴致,他挺喜欢用许泽、典韦,他们在阵中,等同于有两把重刀!可以用于破阵!
就算是遇到劲敌也可轻松对待。
自上一次突袭刘祥,曹仁得指挥许泽、典韦后,久久不能忘怀,可惜又不能问主公要。
他好几次都想把许泽要过去给他当行军司马,不行监军也可。
但是大哥看得太紧了,时常带在身边,日夜策问商讨,没什么好机会。
“走吧,子泓。”
曹仁笑着说道。
……
泗洪。
陈登身着劲装武袍,身后有数百流民打扮的人,正靠在路边树荫下歇息。
“早知陶公不对劲,此路为丹阳必经之地,我定要看看他作何打算。”
孙乾身材略显富态,腰间亦是挎剑,大步流星随行在侧,紧跟上说道:“早年笮融督运粮草,我就听说并未送达,而且他大兴浴佛节,祭祀奢靡,设酒以亿钱计数。”
“都是假的,”陈登一语戳穿,眉头紧皱,走到了山坡上看向自己主修的泗水渠,“以张狂之名惑乱民众,假意放言祭祀所耗钱财,实际所得中饱私囊。”
“也有人说,他贪下钱财也是为了发放于百姓,用以赈灾济民,”孙乾亦是听说过不少传闻。
陈登依旧嗤之以鼻:“笑话,公佑兄长仁厚,常以君子之理度人。”
“若是想救民,当以仁政为善,劫掠他地粮草,赈眼前之灾,是何道理?怎么,广陵灾民不配佛陀护佑?”
孙乾苦笑,不能作答。
陈登才学出众,家世显赫,又在徐州大有政绩,二十余岁已几乎成为徐州士林领袖,说话做事自有威仪。
没等多久,远处果然有船队出现,沿渠航行,大船缓慢,吃水很深,到了搁浅处还有赤膊的百姓充当纤夫,拉船前行。
“果然如元龙所料。”
孙乾赞叹不已,仅凭借陶公的只言片语,就能敏锐捕捉到他与笮融私运钱财,找到退路。
陈登叹道:“现在看来,我已确信曹氏车马遭到劫掠,和他定有关联。”
他们在山坡上看了许久,又见徐县之外,有马匹、军士到来,乃是广陵太守赵昱派来迎接的军马。
将船只靠岸请停之后,从船上下来一名个头不高的儒生,笑迎军士,随行去徐县城内。
此时孙乾、陈登所在相隔很远,只能依稀见得去向,不知他们商谈了什么。
孙乾笑问道:“元龙既已看到,想必已解心中疑虑,可还有什么想法?”
“可惜!”
陈登面色愠怒,一拳捶在身旁树木上,愤恨道:“我手中并无兵权,此船只入洪泽之后,必过盱眙,若是可在盱眙设伏,定能击溃此船队。”
“哈哈哈,盱眙地势险要,多暗礁、山林,可伏兵数千,若如此笮融必危,元龙不光有远见,还有农耕之才学,现在还深谙兵法地势之道,可谓全才也。”
孙乾对这年轻人还是有几分敬佩,劝说道:“那你也不必在意流言将你和许子泓做比了,他岂能有元龙这般才情。”
“哈,哈哈,”陈登干笑了两声,敷衍过去。
他本想说你不提我都忘了此人,但说出来太违心了,而顺着孙乾的话去想,还是挺舒心的,许泽如何比得了我。
陈氏家学,源自三公陈球,自家父亲陈圭,乃是陈球之侄。
当年大儒名将卢植,是陈球学生。
如此显赫,岂是流民出身能比!?
傍晚,大量流民打扮的人,从陆路赶来,途经陈登他们所在,向南而去。
这些人衣着褴褛,面黄肌瘦,但双眸却有一种诡异的信念,硬撑着拖着木车、携带包袱,拖家带口的走着。
陈登遣人去问,回答是去怀县参拜活佛,请求庇佑,以免消灾劫。
“灾劫?笮融自己都在劫难逃。”
陈登派人去规劝,想让百姓返回下邳,没想到却被唾弃驱赶,甚至有的大打出手,险些动刀杀人,但奈何这些信众太多,足足上万,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笮融,真该死也!”
他被赶到路边,但仍可据山坡而观徐县,到深夜,待这些流民进入城中后,城池忽然起火,哗变打杀之声震动山林。
陈登得了呼喊,赶到山上,透过视线可见城中一角。
那些流民正在烧杀劫掠,城门大开,如潮般的人群还在疯狂涌入。
“徐县接迎,却以信众残杀做乱,掠城里钱财……”孙乾只看得心惊肉跳,背脊发凉。
以宗教惑众,竟能够蛊惑人心到这等地步,烧杀劫掠毫不犹豫,这些人和贼匪并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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