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者生!逆者亡!”
顾婉清嘴中轻喃,一时间竟是有些茫然无措。
她手中这分明就是一篇称得上大逆不道的祸乱之言。
当然,在朝廷眼中是这样的。
可身居侯府家的她知道,严格论起来,檄文上的条条罪状皆有证可寻。
“姐姐,你在说什么?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顾灵儿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姐姐的身影。
可自己姐姐这是怎么了?眼神呆滞像是中了邪。
“让灵儿也看看!”
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夺过了顾婉清手中的檄文。
只当她看清那第一句时,就僵住了身子,目光也挪不动了。
她在在檄文中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江离。
那个擅自给自己未来孩子取名字的家伙。
“这……这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连忙收起手中檄文,下意识扫看四周。
可四周全聚满了百姓,几人凑一堆,手中同样拿着檄文。
“灵儿!出事了!我们快些回家。”
顾婉清不知何时从愣神中清醒过来,拽起顾灵儿就要走。
同时周遭的议论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我不识字,耳朵也不好,哪位兄台能大点声念念啊?”
“去去去,我还想问问呢!上面说益王趁陛下抱恙把持朝政,这是真的吗?”
“你傻啊!这都昭告天下了,肯定是真的啊!再说了,你看看第二条,新定的税法,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没想到益王勾结权贵,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也要废除新税法。”
“是啊!新税法一颁布,我都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可谁曾想这里面居然还有人从中作梗?!你们看看后面,更可恶,边关告急,不思御敌,妄图求和,简直就是耻辱啊!”
“此话当真?上面真是这么说的?我儿是去年参的军,一心只想建功立业,保卫我大周不受敌寇所害。我儿要是知道了朝廷这番作为,那该多心寒?”
顾婉清拉着顾灵儿就跑回了马车,心中仍旧惴惴不安。
她怎么都想不到,她心中挂念的那个男人,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奉天靖难!?江离他怎么敢?”
顾灵儿现在都还脑瓜嗡嗡作响,认为自己是做梦。
自己前脚还说江离除了作几首诗,还会啥?
后脚江离就给他来了一个奉天靖难!离大谱啊!
那就好像是在拷问她,拍着她的脸说——瞧瞧!现在会的多不?
“这不是你该问的,灵儿!你要给我好好回家待着。”
面对顾灵儿的问题,顾婉清根本就不想多言。
她只希望这种时候顾灵儿不要再给她惹麻烦了。
“姐姐,什么叫我不该问呀?那可是江离诶!灵儿未来的的姐夫啊!”
顾灵儿眉头皱到了一块,根本就不想回家待着。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在家里待得住?
“嗯???灵儿!你刚不是还说什么陛下夫婿来着,现在怎得又改口叫姐夫了?”
顾婉清嘴角微微抽动,警惕地望着自己这个妹妹。
“另外,你可不要乱喊!姐姐我跟江离可什么都没有呢,姐夫是不能乱叫的,知道吗?特别是现在,靖难檄文公告于世的关口。”
她语气严肃,但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自己这个妹妹,每次提到江离,为什么总会那么激动?
特别是说起姐夫两个字时,眼睛里还能看见光!
“那……那我们回去问爷爷吧!他是朝廷的顾阳侯,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说不定姐夫所做的是对的呢!朝廷有奸臣当道,祸国殃民……”
顾婉清:“……”
——
皇宫·坤元殿。
殿中群臣如热锅上的蚁群,三三两两聚作一团。
兵部尚书攥着军报的手不住颤抖。
几位老臣的朝笏在争执中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益王到!"
尖锐的通报声刺破嘈杂。
群臣骤然噤声,如潮水般向殿门涌去。
益王刚迈过大门,便被数十双颤抖的手拦住去路。
"王爷!凉王反了!"
"这是今晨出现在京城大街的檄文..."
"徐州急报说西凉铁骑已至..."
"肃静!"
益王猛地甩袖,他强压惊惶扫视众人。
他差点没被吓死,那黑压压的人涌过来像是要把他生吞了。
"朝廷自有法度,本王是来参与朝议的,诸君这般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兵部尚书突然扑上前来,手中军报哗啦展开。
“王爷您看看这檄文,于今日凌晨出现在京城各处。据各地斥候来报,凉王已经起兵,亲率西凉铁骑,以清君侧之名,自诩靖难之师,高呼‘明大义者生,违天理者死’之口号直奔京城杀来。”
“王爷,此事是否要现在就告知陛下?需尽快下旨发兵,围剿才是啊!”
看着兵部尚书递过来的檄文,益王仅仅是看了一眼,脸庞就忍不住地抽动。
他是没想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而且这变故不是出自北疆军,也不是出自南疆军,而是出自江离。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区区六万西凉军,面对朝廷几十万兵力。
他江离居然真敢向九五至尊兴兵开战,同天地仁心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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