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年对瑞景一拜道,
“臣见过瑞景郡主。”
瑞景郡主对他点头示意,
“早有耳闻,六皇子在信中提到过你,是位很不错的‘近人’。”
瑞景郡主话里有话,六皇子还浑然不觉,对杜斯年笑道,
“本殿下可说了你不少好话,如今你面前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江南首富瑞景郡主。”
为二人互相介绍之后,六皇子便安排他们一同于家中用晚席。
席间,六皇子举杯对瑞景郡主道,
“你我之交如今尚不可让外人知晓,故而只能委屈你在家中共饮,这杯我先敬你。”
说完,他看了瑞景郡主一眼,便仰头饮尽杯中物。
瑞景郡主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与他同饮,杜斯年自然也跟着一起,几杯酒下肚,桌面气氛活跃了起来,随心所欲地畅聊了许多。
“来的路上忙了许多事,到京城才得知杜状元夫郎有喜,来时匆忙,未备上贺礼,只能从京城先购置一份,白日已叫人送至府上,杜状元不要见怪。”
这话说的客气,哪有人孩子还未诞下便送礼的,更何况瑞景堂堂郡主之身,对一个尚未有官身之人如此示好,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几人的捆绑。
杜斯年十分清楚,也顺着瑞景郡主的话说道,
“郡主好意,杜某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见怪。”
他说完,还没等瑞景郡主再回他什么,一旁的六皇子就率先开口道,
“就是,他这么有钱,后院娇养了一堆人,哪里差这一点,你就好好收着吧!”
语毕,杜斯年和瑞景郡主齐齐看向他,只见他垂着眼,双颊已经泛起酡红,显然是有了醉意。
是了,六皇子看着就不大能喝酒的样子,不过还是硬撑着做东,贪了许多杯美酒。
在杜斯年眼中是其有些醉,将心中醋意表达了出来。
可在一旁的瑞景郡主看来,眼前人长睫垂下,嘟着唇,两颊上的红晕更似抹了脂粉般,含苞待放。
察觉到瑞景郡主的视线,六皇子抬眼瞧去,那一眼,含着不满嗔怪之意,因着酒意上头,情绪涌出,眼角似乎还有一点湿润。
真美啊,瑞景郡主想道。
当初在劫匪手中将自己时救下,他就觉得这人好美,似天仙下凡。
他欲做那囚仙的郎君,将其桎梏于他身边,可是这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他而去,只留他日日看着那血玉感伤。
他那时候多想找到他,向他控诉自己找人的不易,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竟然让他堂堂瑞景郡主费尽心力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难不成,对方还真是天上飞来的仙子不成?
回想暗室里那尊半人高的玉像,他是真的日日膜拜供奉,将其仙子一般高高敬着。
后来……
又是许久许久以后,他才得知他的消息,一路赶往京城,寻找那话本作者。
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线索再一次中断,直到查到太子身上,他差点误以为太子便是那人了。
可是就在他要因着从未见过面的太子,从江南拨重金来时,他才出现了。
原来是六皇子,他心心念念的仙子是当朝六皇子,当年也是替太子微服私访而已。
思绪回笼,与眼前人对视,对方现在不如前世历练过很多,能够遮掩情绪。
现在的六皇子,他的知榆公子,还是个情窦未开的青年人。
他愈发深深看起对方来,对方见他一直不转移视线,眼中也渐渐带上不好意思来。
瞪了他一眼道,
“你看什么,我说得不对吗,我又没说什么传闻里的事,这些不都是您瑞景郡主亲口承认过的吗?”
虽看似有辩驳之意,但六皇子隐隐期待着瑞景郡主反驳他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瑞景郡主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倒是毫不忌讳的当着杜斯年的面,对六皇子问道,
“阿榆,你爱我吗?”
这话说得自带一股朦胧之意,仿佛喝醉的是瑞景郡主,但他眼神中的清明实在做不了假。
六皇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先说道,
“阿榆?这是你能叫的吗,你是我的谁啊就这么喊我?”
随即反应过来瑞景郡主的下一句,直起身子,瞪大眼睛,直直看向他道,
“你……,你说什么?!”
瑞景郡主不语,六皇子也没有等着对方回答的意思,像是怕错过这个机会般,迅速开口道,
“爱!”
一鼓作气说出口后,又似乎察觉了自己的冲动,略有偃旗息鼓状,又说道,
“你是不是在戏弄我?”
“算了,戏弄就戏弄吧,估计你还觉得我很奇怪吧,和你没相处多久,就敢说爱……”
说着感伤起来,又泄了气。
瑞景郡主却道,
“非也,爱就是爱了,我不也爱上你了吗。”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犹如平静湖面炸起惊雷,震得六皇子捏着酒盏的手指发白,看向他,
“你刚刚,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问,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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