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先身后,杜斯年和程南发觉情况不对,也站到陈必先身旁,杜斯年开口对二人道,
“两位公子,我们几人确实从外地而来没错,但我们来省城也是为考秋闱而来,自认在此地并未有什么不当的举止。”
杜斯年话说的委婉,那二人以为杜斯年是来说和的,正准备顺势而下,毕竟虽然他们刚才对几人出言嘲讽,但他们却只是想对方像他们曾经嘲讽过的外地学子一般,面露羞辱地落荒而逃,可没想挨打,对方毕竟有三人呢!
却没想道,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杜斯年又继续说道,
“可二位公子,无缘无故便对我们出言不逊,讥讽我们从外地来是‘土包子’,确实是无教养,丢了省城学子的脸面。”
“我看,两位公子出门在外还是少说自己是本城人吧,以免给你们的亲友夫子丢人,也给省城丢人,让人误以为省城皆是你们这般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之人!”
都是读书人,杜斯年骂得比陈必先还要脏,一下子就给二人戴上了‘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之类的帽子,这对注重名声的学子来说,无异于一记重创。
果然,那两个学子立即如被踩了尾巴般,炸起毛来急吼吼冲杜斯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随便给别人施以恶评,简直是污蔑!泼脏水!”
杜斯年在心中想道,果然还是并未真正经世事的学院学子,别骂人也骂不出多脏的话。
想当年他在考举之路上,被多少乞丐恶民刁难,练就一番恶言恶语,虽一路坎坷,气得他当时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消瘦,举子试时都差点晕过去,但此后也让他上至朝堂,嘴在文官中也没输过。
现今,他还没说什么,对方已经开始跳脚了,这要是换作朝堂中的那群老油条,还得和他再大战三百回合。
他轻叹了口气,许久未见,还有些期待再和那些老家伙的见面,这次他身体调养的好,绝不让那些人再占到便宜。
杜斯年开口对这两人说道,
“两位公子,当下心情如何?”
两人之中姓张的那人,一直是主导者,现在也最先没好气地对杜斯年回答道,
“我们的心情如何?自然是十分愤懑,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辱没我二人,我们现在只觉得你血口喷人!”
杜斯年听他愤慨地陈述完当下心境,轻笑一声道,
“你认为我如今是出口伤人,心中不好受,那方才你们傲慢无礼的对我们,又何尝不是恶语中伤,我当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公子就受不了了吗?”
那两人闻言,顿时灭了火气,意识到自己是被杜斯年下了一道,反将一军,但那人重重喘了口气,似乎不想被下了面子,直接抬手指着杜斯年道,
“你这种人就是胡诌,胡言乱语!”
“就算我们真的说了你们又如何,我就说你们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不靠在省城考举人试,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只能窝在你们的乡下!”
说完他舒了口气,似乎觉得此言能伤到几人,似笑而笑的看向杜斯年和陈必先,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与讽刺。
“我就是看不起你们了,如何?”
“我看你们这样的,连几本好书都没读过,别说考中举人,试卷能不能还是一回事呢,我劝你们还是趁早回你们的乡下老家待着,少来这边自取其辱……”
那人话音未落,陈必先就上前狠狠向他砸下一拳,那人反应不及,只能‘啊!’了一声,捂着被打伤的半边脸,怒视着陈必先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人怎么能随意打人!”
他身旁的同伴也扶着他道,
“张兄,你没事吧张兄!”
说完又看向陈必先,见其眼神凶狠,又看向看起来斯文有礼的杜斯年,
“你快管管他,你们伤了人,要负责任!”
杜斯年却对他摇摇头道,
“这位公子,我这位同伴向来脾气暴躁,此次来省城也主要是为陪我而来,考不考得上举人并非要事,我劝你还是叫你同伴快些带走吧,若是一会儿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我也控制不住他。”
那人见杜斯年管不了事的样子,又看看杜斯年身旁还跃跃欲试的陈必先,瞪了他们一眼,便扶着同伴快步离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陈必先愤懑道,
“杜兄,你何必将他们放走,就让我痛痛快快揍他们一顿,哪怕名节有损,要给他们赔钱,我也要打他们出了这口气!”
杜斯年却笑着看向他,他身旁的程南看到自己夫君的模样,便知道夫君也不会让陈必先憋着这口气。
事实也确实如此,杜斯年下一刻便开口道,
“必先兄莫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对着不远处,一直准备过来劝架的小二说道,
“伙计,一会儿饭菜做好,麻烦放在桌上就好,我们回来再吃。”
小二忙应是,生怕杜斯年把刚刚受人刁难的不满发泄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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