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简没曾想自己今日还有此一难,但避无可避,只能面对,还好平日他未曾偷懒,夫子教授的课业都细心完成,要不然是真的要出窘了。
两人考完课业,杜斯年还给程简讲了钱庄和越城的事,虽未带他亲自去过越城,体会过那里的风土人情,但也要让他对此地有些了解。
杜斯年给程简讲事,既简单易懂又有意思,中间还掺上几则此地传说,连一旁的程南都听的津津有味。
直到马车突然停住,车夫对着他们喊了一句停车原因道,
“两位老板,前面有个马车倒了,挡住了路,我下去看看!”
闻言,程南撩开马车帘子往外一看,果然,不远处的路中间正有一辆马车翻倒在路上,车旁还站着三个人。
程南他们的马车夫已经快步小跑到了几人身旁,看样子正在询问怎么回事。
只见三人中,一身锦衣长袍的公子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两人对视,那公子朝他这边一拱手,程南也点头回应,之后那人又转头对车夫说了什么,就见车夫又跑了回来。
车夫跑回来喘了几口气,对程南解释道,
“程老板,那边那个人也是去省城赶考的,但是他们的马走到半路上突然死了,几人也没法赶路了,他们说一会儿就会把马车拖到一旁,让咱们稍微等一下。”
程南点头,
“好,那咱们就先在此处休息片刻吧。”
回到车内,杜斯年和程简也听清了事情由来,杜斯年道,
“我们也下车走动一下吧,在这马车上坐的时间长了也不舒服。”
程南道‘好’,三人便下了马车,此处并非难走的山路,一边是土坡,另一侧是树木杂草丛生,几人下来呼吸了新鲜空气,身体都好受了不少。
尤其是程简,第一次乘如此长时间的马车,虽杜斯年一路上尽力转移他的注意力,可也不免有些不适。
刚一下车,还维持了片刻矜持,不一会儿见程南和杜斯年并未太关注他,便四处跑动,看起路边野草小花来。
小小的人穿着量身定制的青色衣袍,看着像是头上的发揪被梳得整整齐齐。
他一开始还故作镇定,尚未脱去婴儿肥的小脸板着,有着不与同龄人一般的老成,但当他触到第一朵未曾见过的鲜花,脸上便露出少儿的新奇与喜欢,歪头欣赏起来。
杜斯年看向自己夫郎,见他眼神也看向程简的方向,微微扬唇,面色淡若清风,悠悠笑道,
“简儿很可爱吧。”
程南也轻轻笑着,但又叹气道,
“简儿很懂事也很可爱,有时候我感觉他平日是否太累了,是不是该像别的孩子一样,多去玩乐玩乐。”
他幼时就吃了不少苦,如今见程简,却看不得他小小年纪就太懂事。
杜斯年无话,沉默不语,心绪随风吹过,
“我让简儿自己选,他选了这条路,我们都会帮他,以简儿的性格,若是以后,他长大了,有志向却没有自小积累的本事,反而会痛苦。”
“人生哪能得两全。”
杜斯年等人休息的时候,另一旁马夫口中同样赶考的书生,也看向他们这边。
在那书生眼里,便是树下,青衣公子长身玉立,一头黑发以木簪简单束起,光影照映间,显出他俊朗的侧脸,眉眼间也是清冷。
而他的身侧,是一个健壮的哥儿,站在日光之下,哥儿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五官长得立体而端正,他很少见到这样的哥儿,而其似乎还和那俊美公子是夫夫?
杜斯年感觉到有人窥探他的南哥儿,他扭头,就与那边的考生对上了眼,对方见他看过去,还朝他拱了拱手。
杜斯年却将自家夫郎挡到身后,用防备的眼神看向那人。
那人却像没有察觉杜斯年的动作的意思般,反倒向他们这边走来。
那考生走到杜斯年和程南不远处,又同他们微一拱手,含着笑,友善道,
“两位公子,我是前面马车的主人,马车翻车,挡了路,实在不好意思。”
程南看这人也是去省城的考生,想着其未来可能与自己夫君有什么交集,所以对他也很是客气,也学着自己夫君平日里的模样,斯文有礼道,
“这位公子不必担心,马匹翻车也不是谁愿遇到的,并不是公子之错,公子且宽心吧。”
书生也没想到他看着似武人一般的哥儿,说起话来竟是这般有礼的模样,让他刮目相看,也感叹自己以貌取人,实属不该。
他继续对程南道,
“多谢这位哥儿宽慰,我听说你们是去省城赶考的?”
程南应是,对他道,
“我是陪夫君去参加秋闱。”
书生看向杜斯年道,
“原是如此,那我与这位公子也是有些缘分,我也是去参加秋闱的,我是从潍县来的,姓陈,陈必先,朋友也爱称我的小字,山景。”
杜斯年依旧将自己夫郎的手牵的紧紧的,也不对陈必先拱手行礼,只和南哥儿靠得紧紧的,不顾南哥儿略有疑惑地目光,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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