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曲往北,截住出口,不准放走一个人!”
河东骑营中郎将齐角大声下令。
在晋阳城外,大批汉军骑兵出动,沿城展开,清剿异族。
无论是出于报复,还是安定并州,周彻都必须尽快将这些垃圾打扫干净。
只有如此,才能安心继续用兵。
否则,自身腹地、身后一群异族乱蹿,他们关键时刻给你来一刀怎么办?
于是乎,四处都是被汉骑驱赶、押解的异族。
“这也太多了。”
齐角看着前方茫茫一片,忍不住叹息。
河东骑营人最少,现在他手上只捏着两千骑,驱来的异民何止万人?
莫说看管,就是把这帮人赶到晋阳城去,都是一个不小的差事。
按照此前周彻、贾道的计划,对于更大规模的、可以用上的异民,可以先废物利用一下——原地征为民夫,帮忙搬运粮食。
一骑奔来:“齐将军!殿下有令!”
齐角抱拳:“何事?”
来人道:“所有异族俘虏,不问年纪,一律就地消灭!”
齐角一愣:“不是挑些人出来用?”
“不用了!”来人摇头,随后骂了一句:“吗的,韩问渠粮仓几乎全是空的!”
齐角恍然,随后道:“我需要一些时间……”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递过来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齐角问。
“殿下让你做掉这些人的文书。”对方笑道。
齐角很意外:“这种事还留文书!?”
文书,有时候也会是上司的把柄。
留下文书,锅都甩不掉。
来人笑道:“殿下说了,若此事算罪,他都不敢背,如何好叫将军们去背?”
“若后人认为此事算功,那殿下也不能平白推了出去。”
“诸位将军用兵,只需依殿下之命行事,但凡是错,自有他担;若是算功,也不会亏待诸位。”
齐角神情一正,叹道:“如此为人,怎叫我等不心折呢?”
那人将马靠近,问:“速杀这么多人,将军可有法子?”
“无非骑兵冲、抡刀砍。”
“太慢。”
那人摇头,手指西北:“往此处走三五里,便有一条小溪。溪水上流已被贾先生安排人截住,溪水现今只没到腰间。”
“将军将这些牲口全数诓到溪水中央去。”
“上面将闸口一拔,这些草原上生的杂种,哪有不死的道理?”
大冬天的,听得齐角有点泛凉:“如何诓?”
“简单,你就说他们身怀罪孽,用水洗了旧罪,便给他们活路,他们哪敢不应?”
齐角点头:“贾先生安排的真周到。”
内心:这老狗比心真狠真黑,屠人都一套接一套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
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马震部兵马极多,堵下的异民足有七八万之数!
作为军人,作为汉族的军人,看到并州被异族屠的遍地尸体,说不动杀心是不可能的。
但要司马震自己屠这么多人,还是有点怂。
莫说他自己,便是手下的校尉们也有些忌惮。
大家围在一块讨论:该挑多少活口?屠起来又按个什么章程?
“用车轮法吧!”
有人叹息,推来一个车轮。
所谓车轮法,就是比车轮高的全杀,比车轮小的充奴。
看着立在那的车轮,司马震头痛:“此番来的这些异族,都是突然袭入,多是成人,有几个没有车轮高的?”
正议论间,周彻的亲卫甲士到了。
他走到车轮前,一脚踹翻。
车轮倒地,高不过脚面。
“就用车轮法。”
他弯腰,手在脚面上比划了一下:“比车轮高的全杀。”
司马震、诸将:不是兄弟,谁家车轮像你这样放的?
“殿下命令,将军收好了。”
来人将文书交接,也告诉了他法子:“前有矮山一座,正值枯季,多有干草死木,可将异民迁于山上,点起火来即可。”
“贾先生已安排了人送火油来,马上便到。”
司马震喉咙一滚,点头:“好……”
他手下的校尉摘了铁盔,抓了抓头发,一脸难以相信:“吗的绝了!”
“一个敢批条子屠人,另一个直接掏出这样毒计来,做起事来……真干净啊!”
“倒显得我们胆怯了。”司马震自嘲一声,继而眼神转狠:“不要歇了,立即去办,屠光这群孙子!”
“咱们汉人的地,也是他们能占的!?”
一西一东,相隔不远;一水一火,成批的进行人口注销。
韩问渠撤去定阳了——这则消息送到了周彻面前。
原先在东边的西原将领宇文汗鲁,也带着少数从骑一路狂奔,往西给韩问渠护驾去了。
这则消息不是周彻的人探出来的,而是韩问渠或说西原人直接公布的。
他们为何要公布?
要是不公布此讯,那韩问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之所以如此安排,就是告诉并州的叛党——领头的还在,旗还没倒,兄弟们别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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