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驱使着苏月想要回去一探究竟。
她凭借记忆中的路径,再次施展被强化后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向那处位于村落边缘的宅院赶去。
还未靠近,远远便看到那简陋的院落外围拢着一圈村民,议论声、叹息声隐隐传来。
苏月心中一动,悄然后退几步,隐在一棵树后,凝神细听。
“唉,真是造孽啊……夫妻俩多好的人,怎么就……”
“说是上山采菇,误食了毒蕈……”
“早上还好好的,这才半天功夫,人说没就没了……”
“留下云丫头一个可怎么活哦……玉丫头也不知跑哪儿玩去了,还没找见人……”
只言片语汇聚成惊人的信息:原主玲玉的父母,竟然在同一天双双身亡,死因是误食毒菇!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苏月脊背。
巧合?绝无可能!
她几乎立刻断定,这是玲云的手笔!
在自以为解决了姐姐这个“最大威胁”后,为了独占那件宝物,也为了斩断一切可能暴露的线索,她竟然狠毒到对亲生父母下手!
一家四口,如今“死”了三个,唯独她玲云“侥幸”存活,这局面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完美掩护。
苏月眼神冰冷。
她本想直接隐身进去查看,但转念一想,玲云同样拥有前世的修仙记忆,见识不凡,低阶的隐身符未必能完全瞒过她的感知。
硬闯风险太大。
她当机立断,绕到院落一侧较为僻静的墙角,足尖轻轻一点,身形如燕般轻盈翻过土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内。
浓重的悲伤气氛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
院内,简陋的草席上,并排躺着原主父母的遗体。
苏月目光扫过,心头更沉。
那对中年夫妇面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嘴唇深紫,身体早已冰凉僵硬,毫无生命迹象。
这症状,绝非普通毒菇所能致,倒更像是某种阴损的手段。
而此刻,年仅五六岁的玲云,正伏在母亲遗体旁,小小的肩膀剧烈耸动,放声痛哭,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任谁看去都是一副痛失至亲、孤苦无依的可怜模样,演技堪称天衣无缝。
但苏月心中唯有冷笑。
她清楚地看着这场表演,看着玲云如何用眼泪和哭声,将自己完美地塑造成这场“意外”中唯一的幸存者和受害者。
她强压下立刻现身戳穿的冲动,此刻敌暗我明,玲云已然得手,自己若贸然出现,不仅会打草惊蛇,更可能陷入被动。
她必须忍耐。
也正是在这隐匿观察的短暂时刻,苏月再次清晰地感知到自身的变化。
使用那源自魔界的“肢体重生”之后,她的体质已然彻底转变。
经脉中流淌的不再是温和的灵气,而是一种更为凝练、带着一丝冰冷与霸道的能量。
她明确地意识到,自己已成魔体,从此与仙道无缘,只能踏上修魔之途。
对此,苏月并未感到太多遗憾。
她来自系统空间,所掌握的功法本就超越此方位面,是仙是魔,于她而言不过是力量的不同表现形式。
她的核心任务是化解原主玲玉的怨气,至于最终是以仙尊身份还是魔主姿态完成任务,并无本质区别。
甚至,一个念头悄然浮现:原主玲玉前世按部就班修仙,最终飞升,结果呢?
并非进入传说中的仙界,而是直接重生回了幼年。
这是否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仙界”,本身就可能是一个虚幻的泡影?
若真如此,那执着于仙魔之分,反倒显得可笑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那点因为体质转变而产生的微妙滞涩感也彻底消散,只觉得理所当然。
至于被玲云抢走的那份塑造单灵根的机缘……
苏月更是不屑一顾。
魔体修行,本就不依赖灵根资质,那异物对她而言已是鸡肋。
玲云视若珍宝、不惜弑亲也要抢夺的东西,在她眼中毫无价值。
但是,不在意,不代表会放过。
苏月凝视着那个仍在卖力表演“悲痛”的幼小身影,眼神锐利如刀。
玲云犯下的,是弑亲之罪,是源于嫉妒和扭曲的背叛。
这份因果,必须了结。
“玲云,”苏月在心中冷冷地道。
“你以为抢了灵根,就能复制‘玲玉’的传奇,就能超越她吗?”
“你错了。”
“我会让你清清楚楚地看到,就算你窃取了她的机缘,换上了最好的灵根,你玲云,也永远——永远超越不了玲玉。”
“我会用你这辈子最渴望、也最无法企及的方式,站在你永远无法想象的高度。让你明白,有些东西,是偷不走的。”
院落内的悲声持续了许久,玲云那撕心裂肺的哭泣成功打动了所有前来帮忙的村民。
众人见她年纪小小便遭此大难——父母双亡,唯一的姐姐又下落不明,无不心生怜悯,纷纷上前安慰,并主动张罗起料理后事的各项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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