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冷眼扫过软倒在榻、因系统遭吞噬而陷入惊恐与萎靡的柳贵妃,指尖轻弹,解开了她的禁制。
“二一,这一餐可还合胃口?”苏月在心中轻声问。
识海深处,二一的光团比先前更明亮凝实了几分,传来餍足而微带倦意的回应:“感谢宿主!虽是个低等残缺系统,能量杂乱,但其中的规则碎片对我己身大有帮助。宿主,此处事情已了,我们要现在就走吗?”
苏月望向面如死灰的柳贵妃,眼中未见半分同情:“不必着急。留她在此,自会有人来处置。没了那邪物,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曾经犯下的罪孽,总归要付出代价。”
她身影一闪,如夜中流影,无声无息没入殿外浓重夜色,将满室死寂与绝望尽数抛于那位曾经宠冠六宫的女子。
几乎就在同一刻,太极殿东暖阁内。
卧于龙床的景和帝蓦地睁眼,额间布满冷汗。
一股难以言说的释然之感贯通全身,宛如一道嵌入魂魄、束缚神智多年的无形锁链应声碎裂!
昏沉的意识如被清流涤荡,顷刻间清醒异常。
过去数年间诸多不寻常之处——对柳贵妃那般超乎常理的迷恋、宽容乃至对其恶行的漠视,此刻一一浮现于脑海,串联成令人心惊的轨迹。
“妖妇!毒妇!”
景和帝切齿低吼,双眼因暴怒而通红。他竟被一妇人以邪法操纵数载,损耗元气,几近动摇国本、危及储君!
在无尽的悔疚与惊惶之后,是属于君王冰冷凛冽的杀意汹涌而起。
同时,他对这些年来隐忍坚守、竭力护佑太子的林皇后,生出厚重愧疚与感激。
“起驾!往长秋宫!”
他骤然起身,声音因情绪激荡而微带沙哑,却蕴含不容置疑的决意。
长秋宫中,林皇后正独对孤灯,心系太子与苏月安危,忽闻陛下深夜前来,心中惊疑。
待见到景和帝虽面色不佳却目光清澈,再无往日那般昏沉蒙昧之态,更是讶异。
“陛下……”
“梓童!”景和帝疾步上前,用力握住林皇后的手,语带痛悔。
“这些年来……委屈你了,是朕糊涂,遭柳氏以妖法蛊惑,任其扰乱宫闱,几乎铸成大错!”
林皇后听言,霎时泪落如雨,多年辛酸与苦楚涌上心头。
帝后二人执手相望,泪眼朦胧,隔阂与怨怼在此刻尽数消融。
情绪稍平,林皇后谨慎进言:“陛下,柳氏诡异,虽眼下邪法似已破除,但仍需防备其留有余孽。是否该先请有修为的高僧或道士入宫,再行捉拿?”
景和帝深吸一口气,强抑即刻复仇之念,重拾帝王冷静:“梓童说得是。”
他立即召来心腹,密令其连夜出宫,寻访有真本事的修道之人入宫护持并查验邪祟。
同时紧急传见六部尚书,明发上谕,申明太子系国之根本,若有变故,即刻命太子登基。
又私下交予兵部尚书一道密令,命其调度可信军队,全权听从林皇后指挥,以备彻底铲除柳贵妃及其势力。
处置完毕,景和帝独坐殿内,目光幽冷地望向凤仪宫方向,静候天光。
彼时凤仪宫中,柳贵妃因系统毁灭、心神俱损,加之身旁宫人多数被苏月迷药所困未醒,彻底陷入孤立无援之境,难以与外界通联。
京郊,庄园。
苏月平安归来,稍作休整。
次日便专注为太子赵宸诊治,以金针刺穴,配合特制解毒丹药,缓缓祛除其体内积存多年的寒毒。
午后,京城消息纷至沓来:陛下勃然大怒,下旨查抄柳府!柳贵妃兄长被夺去爵位,解除所有官职,柳氏一党核心成员均被捕入狱,朝野为之震动。
太子赵宸得知消息,当即欲进宫面圣。
苏月却劝阻他:“兄长且慢。宫中变故初定,此刻正是暗潮涌动之时。父皇既已清醒,又有母后主持,定能稳住局面。你现在回去,反而容易成为目标,不如暂居庄中,待风波平息。”
太子虽焦心,却也明白苏月言之有理,只得强压心绪。
之后,林皇后亦遣心腹嬷嬷密传口信,内容与苏月所说一致,嘱咐太子于宫外静养,切勿急于回宫。
随后两日,柳贵妃托病不出,凤仪宫大门紧闭。
实则是她失去系统支撑,那张依靠邪术维持的美貌急速凋零,显露出原本平凡甚至透出几分戾气的真容,加之反噬导致形容枯槁,不敢见人。
景和帝延请的“得道高人”也已秘密入宫,其中虽有滥竽充数之徒,却也有几位隐世修者,略通观气辟邪之法。
他们均称凤仪宫邪气已消,但怨念残留仍重,须彻底净化。
第三日破晓,景和帝亲率修士与御林军,层层围住凤仪殿。
宫门被撞开,兵士与修者相继涌入。
最终,在内殿角落发现以帷幔遮身、企图藏匿的柳贵妃。
当御林军统领毫不留情地扯去她身上遮蔽时,在场众人,包括景和帝,皆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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