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初长大了。
日渐长大,从一个小屁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我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她生理期来的时候,床上那滩血,刺目,鲜艳,仿佛在明晃晃的提醒着我——
她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也说明——
她不能再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我一开始以为她得了绝症,并没有反应过来,可等我反应过来时,我才后知后觉心口出现的那抹慌张失措。
我在……害怕。
我竟然在害怕。
害怕她是不是生病了,我是不是会失去她。
幸好。
她只是来了生理期。
可我依旧慌张,远远不如我表面上的平静淡定。
我不知道我对魏思初究竟是什么感情。
我只知道,她是每天晚上都会等待我回家的小孩儿。
我只知道,她会眼巴巴站在阳台上喊我的一个小妹妹。
我只知道……
她没有家人,而我,也没有家人。
无数个夜晚,我们像是同病相怜的可怜虫,互相依偎,给予彼此温暖,即便我总是嘴上嫌弃她,可是我依然会在她踢被子的时候帮她严严实实重新盖好。
这是什么感情呢?
我隐约有猜测,可我不想面对。
我可以喜欢任何人,但我唯独不能喜欢魏思初。
我对不起我的母亲。
我想,我应该是个不孝子吧。
我竟然会怜悯一个仇人的亲侄女。
我抱着复杂且纠结的心情,拉扯着,反复着,最后……
依然选择庇佑魏思初。
她太可怜了。
让人心疼。
我想,她是不是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我是真的见不得她哭,她一哭,我会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哭的我心脏都在痛。
可我已经不是18岁的少年了,我的性格发生了些许转变,沉稳内敛才是我的代名词,我不会再和从前一样意气用事,更不会她一哭我就要心软的时候了。
我撇下她,逃避她,离开小阁楼很长时间不回去。
这样,她是不是就会知道我的态度了。
我让小阁楼的佣人每天都汇报她的动向给我,她每天都做了什么事情,我全都知道。
她似乎……和平常一样。
小阁楼没有我,她一样也可以生活的很开心。
可我。
我不高兴。
我想她不要挂念我,不要对我产生异常的感情;可是当她真的毫不在意我时,我又心口难受。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
打破这个平衡的,是那次醉酒。
我心情很差,喝了个酩酊大醉,让魏思初来给我送外套,我压抑很长时间的情愫宛如洪水猛兽一般从牢笼里挣脱而出,这只猛兽驱使着我,叫我失去了自控力。
只遵从本心。
我把魏思初压在门后的墙壁上,欺负她,甚至想……占有她。
她长大了。
可以被占有。
我什么都不去想,这一刻忘记了我的母亲,忘记了该有的仇恨,我满脑子全是她,全是魏思初。
可是她一句话,打破了这自欺欺人的一幕:“你知道我是谁吗?是我,我是魏思初。”
是啊。
她是魏思初。
是我养大的小孩儿。
是我该憎恨的仇人家里的小孩儿。
我颤抖着手,不得不死死压着心口那点冲动,挣扎,冲击,不断反复,最终……
我放开了她。
我让她出去,让郭昭进来帮我收拾屋子。
她真是长大了,竟然挑衅我,清冷的眼神带着些许傲气,她说:“你在怕什么?盛放?你是怕睡我吗?”
谁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感受?
仿佛一根箭羽,射中了我的心脏。
她真的很带劲儿。
符合我择偶的标准。
我就喜欢她这么劲劲儿的样子。
同时,我又很骄傲。
因为,魏思初是我带大的小孩儿,她长成这样的性格脾气,是我一手赋予。
她就算什么都不做,站在那儿,我就会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寸步不离。
我想,我可能要对不起我的母亲了。
男人的胜负欲和征服欲上来,只会叫我想狠狠占有她,让她心服口服,让她心甘情愿臣服在我身下。
我以为魏思初离不开我。
但她转头去相亲了。
我才意识到——
是我离不开她。
她哭着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犹豫了,我还保留着最后一份孝子情分,可她哭的我脑袋都痛了,要是她再扑我怀里撒撒娇,我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她要是撒娇,我可能会再次失去控制力,满足她想要的一切。
她是我的克星。
魏思初,她让我喜欢到可以忘记仇恨,忘记一切有关联的东西。
原来,爱是如此强悍的力量。
我终于战胜了内心,和她表白。
我爱她。
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她是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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