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的,被这金属卡在身体里,虽然并不致命,但却让她浑身难受。
她目睹了伊森和剥皮者之间的对决,那个剥皮者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和路边的小动物没什么区别,她绝对不可能制作得出这么诡异的“剧毒物质”,“这东西肯定是谁放进她身体里的,以后别再喂我这个了!”
小暗有些不自在地用爪子揉了揉嘴巴。
她的食谱上多出了第一个不可食用的物质。
听着两人的对话,伊芙琳的内心已经有些麻木了,她偷瞄了地上两个金属团,默默安慰着自己——这绝对不是剥皮者身上的零件,尽管他们俩的谈话听起来像是把剥皮者吞进肚子之后消化掉了,但这一定是她想多了。
这猫咪看起来这么小,还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可能吞得下那么大的一个人呢?
在路上耽搁了片刻,伊森和伊芙琳在回到营地的第一时间就步履匆匆地朝着兰斯所在的空地处赶去。
空气中越来越强烈的血腥味坐实了他们不好的预感,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当他们一路狂奔到空地时,激烈的战斗已经落下了帷幕,林间的树木被剑气砍得七零八落,兰斯沐浴在鲜血之中,他垂下头颅,以剑杵地,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们找到了几个残缺不齐的尸体。
从兰斯身上斑驳的伤口,不难想象到这场战斗惨烈。
他被第一时间送回了营地,伊芙琳叫来了营地里唯一的医生,然而栖息于此的终究只是一群流民,医生也是半路出家,只懂得一些基础的包扎技巧,这位老先生拿着白色的绷带根本无从下手。
兰斯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多到很难找到任何一处完好的部分。
失血过多显而易见,但更重要的问题是他体内即将枯竭的战气,那是剑士安身立命之本,所剩无几的战气吊着兰斯最后一口气,然而他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只有大贤者才能救他。”
老医生驻足两人,无奈地说道。
这已不是“医术”能够治愈的伤口,只有高阶超凡者所创造的神迹才有可能挽救这条即将逝去的生命。
“没用了。”
勇者少年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昔日队友的濒死似乎对他造成了极大的触动,紊乱的精神隐约有了复苏的迹象,“这是燃烧灵魂的技能,是他们家乡流传的禁忌之术,兰斯曾告诉过塞拉,破碎的灵魂无法被修补,不要在将死之人身上浪费时间。”
那是他们与魔王决战的前夜,小队的每一个人都做好了战死的觉悟。
索兰记得那时的兰斯喝了一些酒,似乎并没有把死亡放在心上。
在一切结束后,就把他的剑带回他的家乡。
“怎么会?就连大贤者也……”
伊芙琳目光涣散,她呢喃几声,又猛然间转向伊森,“伊森先生,你这么强大,一定能治好兰斯先生的,对吧?”
她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注视着伊森,怀着最后的希望。
她听说了兰斯的故事,还有他在冒险结束后在帝都的遭遇,他们遭到了昔日队友的背叛,大贤者也是那其中之一,她很清楚即使大贤者能治愈兰斯破碎的灵魂,也绝不会对他们施以援手。
他们从来都没有与帝国谈判的筹码。
可是……
兰斯才是真正勇者小队的成员,直到生命的尽头,他都在用手中的剑保护着他身后的人们。
“不要为难伊森先生。”
索兰摇了摇头,“兰斯先生早就做出了觉悟……伊芙琳小姐,带领大家离开帝国吧,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作为一名剑士,战斗至最后一刻就是他们的宿命。
他来自剑士之乡,为这世间的每一名剑士做出了表率。
“很遗憾,我只是一个元素塑能师。”
伊森说道。
营地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元素塑能师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
治愈伤口,修补灵魂,创造起死回生的奇迹,那是生命女神的权能。
早在溪木镇时,伊森就经历过相同的悲剧。
他无法拯救死去的洛克桑先生,也无法挽留他女儿在污染区中残余的灵魂,元素塑能所擅长的只有战斗。
“所以,我结交了一些对此略知一二的朋友。”
为了不让相同的悲剧重演。
伊森话锋一转,一时间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索兰更是激动地上前一步,用力握住他的胳膊,“伊森先生,你的朋友真的能救他么?”
“应该可以。”
在他们的时代,生命女神已经逝去了千年,如今的生命神教早就被欲望和权力冲昏了头脑,已有数百年的时间没能诞生过任何一位圣者了,但好消息是,伊森结交到了另一个与生命女神有着莫大渊源的朋友。
血肉与灵魂的艺术家,巴扎托斯。
“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索兰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你的朋友,现在应该还在另外一边,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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