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亲放下菜刀伸手数日子:“三月、四月……八月,能出襁褓时天正热呢,哎呀,我先缝尿布和几件娃娃肚兜吧!”
一脸疑惑的郑老爹:?
郑大娘铲起一盘菜,随手递给老伴,刷锅时突然说:“哎!是不是得买一只羊挤羊奶?吃得白白胖胖,好长高个儿啊。”
郑老爹放下菜盘子,擦擦手,顶着锃亮大脑门试探问道:“说的啥?羊奶谁喝?什么白白胖胖?”
每个人都沉浸在畅想里,就连孟辛也说:“我天天陪他玩,教他喊人,喊我小叔叔~”
“我也教,认字我能教。”周爹眼睛一转,算盘“啪啪”打响,喊人最好先喊他,小人拐到新房住……
这回郑老爹听出点东西了,心跳飞快,是不是、是不是大孙子!他凑到老伴身边问:“蓉娘,那什么,说的到底是谁?”
没等老伴回答,又探头去看他老弟:“娃娃?什么娃娃穿衣裳,辛哥儿!你知道小叔叔啥意思么你就小叔叔。”
鲁康突然从厨房窗户探头,“大娘!大哥说,胖娃娃将来喊我大叔叔,是真的吗?”
郑老爹精神一振,他就说!
孟辛站起来:“真的啊,大娘说我哥是二叔。”他说完自己咂摸一遍,大叔叔,二叔,嗯,还是小叔叔好听……
郑则身影出现鲁康身边,向周娘亲递了一篮洗净的菜,湿漉漉的手指甩了他一脸水珠子,逗小孩:“假的,喊你小弟。”
有人这回听明白了,郑老爹浓眉高高扬起,哎呀呀呀,祖宗保佑!他也不逮着厨房的人问了,白忙活,他直接快步往后院鸡圈走去,大声喊道:“粥粥啊!给阿爹一个准话吧……”
厨房几人这才闷声大笑,显然是故意逗趣郑老爹。
得了话的郑老爹大喜,当晚喝了半坛子酒;而得了话的武阿叔错失先机,猛拍大腿懊恼。
从沈大夫家离开后,走到荒地附近,武宁和林淼犹豫一瞬、对视一眼,和众人道别后重返山脚。
武宁紧紧抓着林淼的手,两人边走边商量:“要是说了,阿爹不让我们下山怎么办?我真的很想吃月哥儿教小爹做的红烧鱼,得回家。”
他舔舔嘴唇,一整个冬天都没吃鲜鱼,馋得紧,不对,是胖娃娃馋得紧!
但是武宁又很想与爹娘分享这个消息,都在荒地附近了,临了不回去一趟,良心过不去啊。
而且到时问起哪天知道的,他没办法撒谎。
林淼心想,不仅今晚没法下山,之后好几天恐怕都不能下山,“要不这样,先不说胖娃娃,就说突然想起租田没定,回来商量的。”
“然后呢?”
“然后,租田的事定下来咱们就离开,爹娘一定会在栏杆处看……”
“就在那时说,说完就跑?”
林淼忍笑点头,当下也没别的办法了。
就这样,夫夫俩身怀巨大秘密,憋着坏回到了山脚。
武阿叔听到喊声先是高兴,听完来意翻了个白眼:“你俩猫一冬跟傻了一样,脑子都不好使了。”
损是损,损完他喊来妻子再次坐在堂屋。
武宁抿紧嘴巴看了林淼一眼,后者表情镇定,心里有点……紧张。
“三亩都租?咱家有一亩旱地呢。”武阿叔觉得太辛苦,他一颗心都挂在山上,妻子要忙家事,两个孩子种地不容易。
他打猎惯了,本事大想法也固执,想着宁可用打猎的钱养家,也看不得孩子受罪。
“租吧阿爹,我忙得过来。”
去年武家租了三亩水田,两亩养鱼。鱼收成不错,稻谷虽比不得村里种田老把式的收成多,但粮食不卖钱,分一半给林树家作租子,一半自家人吃也足够了。
林淼虽要照顾两家田地,但人年轻,正是盛年,加上夫郎陪在身边也没觉得难熬,反而甘之如饴。
他是想继续租种,不趁年轻干,难道等老了再拄拐干?况且现在要养胖娃娃……
“春播和秋收会忙点,好在今年有小牛,犁地拉货它都能做,人能轻松不少。”林淼说道。
武阿叔点点头,神情犹豫。
武婶子知道丈夫顾虑,她说:“山上的活不用停。喂鱼除草我也能做,种吧,只要今年老天爷顺顺当当,收成不求多好,够咱家吃是成的。”
武阿叔看向半天不吭声的儿子,“武宁,憋什么坏呢,你是个什么想法?”
真憋着坏的武宁吓了一跳,当即先去看林淼,对视一眼才慢慢冷静,他两手搭在椅子扶手摩擦了一下,说:“租素姨家的田挺好,事少,当初说试一试种田,咱就只签了一年。”
全家看向他,武宁继续说:“若今年不租,让出去了,回头别家签个两三年拿在手里,想种可就没有了啊。”
哎,别说武宁多想,真有人就等着回话呢。
“成吧,”家里四个人,三个都想继续租,武阿叔能怎么办,就说,“那就继续租吧,过两日去咱再上门。”
得了话,夫夫俩默契地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说:“那,那阿爹,我们就先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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