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郑则找村长借了两个木桶,加水泡发受潮的那部分土豆片。
“郑则,收货价要比货船价高,鱼干至少要十二文,虾皮至少十五文......要不咱去附近的村落收吧!”
白石滩码头买卖容易,周边村落还需运货过来,周舟想,直接去村里收或许能压压价。
郑则整理好两人物品,换好衣服就往夫郎馨香的怀里钻,长腿一架牢牢锁着人,舒服地说:“不用舍近求远,咱就跟货船换货。”
“和货船换货?”
“嗯,睡吧,明早起来再说。”
夫夫俩这头刚到白石滩叙旧歇脚,响水村爹娘那头有喜事发生。
“套上试试,哎,这小牛,今年冬天你们非得再花点力气驯驯!”郑老爹套了好几回牛车,小牛就是甩头不乐意。
林成贵自告奋勇:“来来,我和它熟,我来试试!”
林家终于买牛车了!这会儿几家人都喜气洋洋围在篱笆空地,看小牛拉车,月哥儿被安排到后院门廊,只能远远望上一眼。
郑大娘和周娘亲坐在箩筐前剥花生壳,张望几眼后招呼道:“月哥儿,来坐,让他们汉子折腾去吧!”
“哎!”月哥儿坐下帮着一起剥,他被欢喜的气氛感染,此时也是笑容满面,“小牛这脾气,可真是叫人不敢靠近。”
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喝彩声,小牛拉着牛车开始在周围走动,大伙儿欢呼声越大,它摆头甩尾走得越快,很快林磊拉住它呵斥道:“停停停——再走就撞草棚了!”
周爹哭笑不得地走回后院门廊,朝女娘哥儿们说:“这小牛拉车,坐上去之前我都得抓紧钱袋犹豫几番。”
“为啥啊,年叔。”剥花生的孟辛问。
郑大娘乐得仰头大笑:“怕甩下车不够治呗!”
周娘亲嘴角轻扬,转身往后捞了一个板凳放在旁边,拍拍,招呼周爹:“来剥花生。”
这人,手和嘴巴总是要动一个他才能安生。
武宁飞奔而来,一脸激动:“小牛能拉车了,谁要去试试!”没等众人回答,他就先点点月哥儿:“你不能去,嘿嘿。”
周爹剥花生嘴巴也不闲着,立马接话道:“我先看看钱袋......”
话一落音,几人又是一阵笑。
无知无觉的武宁说:“哎,弟弟不在,小牛拉车他看不着,他肯定想坐上去试一试。”
门廊下几人无一不在念着周舟,闻言都点点头,郑大娘安慰道:“快啦,再过个三五天就回来了。”
牛车买回来,林家兄弟趁着农闲在家驯牛拉车,月哥儿在家有人陪,武宁就想上山和阿爹去打猎。
他当晚躺在床上悄声和林淼说:“李叔隔三差五就去镇上,我都瞧见了!李叔有得卖,爹爹也有得卖,就我没得卖......馋死人!”
武宁这个秋天在山脚住的天数很少,更何况上山打猎,别说他,大黄在家都待不住了!
“好吗,好吗,我明天就去和小爹说,我要上山。”
一向支持夫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林淼犹豫了,他说:“宁宁,别急,咱们明天先去沈大夫那看看。”
“为啥啊,我又没有生病,我……”武宁说着说着,看进林淼狭长含笑的眼睛,他突然顿悟,兴奋地一把扑到林淼身上,“好好!先去沈大夫那儿看看!”
毕竟努力了这么久呢!
桂花香满院,桂花摇了一次,仍有少许挂在枝头,散发绵长香气。
林淼夫夫心怀期待来沈大夫家,结果遇到意想不到的人。武宁震惊绕着李力打转:“李叔,你、你这是怎么了?”
昨晚刚蛐蛐人家,今天就见到人,在大夫家!武宁吓得心虚结巴。
“伤了。”李力抬眼看向两人,沈大夫摁摁他脑袋,又老实低头。他自个儿够不着伤口,只好来村大夫这儿治病。
汉子赤裸上身坐在凳子上,后背划拉一道口子,皮开肉绽,伤口四周开始浮现淤青红肿,沈大夫正往伤口撒药粉,武宁情不自禁“嘶”出声,光是围观就觉得疼,“怎么会受伤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沈大夫语重心长道,“山上打猎凶险,你们当是万分小心。”
上药包扎,李力穿回上衣付钱,沈大夫提醒他:“药需得隔日一换,千万别嫌麻烦,戒酒戒辣,别刺激伤口。”
李力离开后,沈大夫在水盆洗手,看向两人问道:“哪个要看病啊?”
“我!”武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伸出手,“沈大夫,快帮我看看!”
“啥病啊,这么高兴。”
林淼双手扶在宁宁肩上,委婉笑道:“沈大夫,您帮忙把把脉,看他近期适不适合上山打猎......”
武宁赶紧点头,是在家养身子或上山打猎,就看您一句话了!
......
林磊端着一碗水坐在门廊吹风,牛训了一个早上,累,刚喝一口,就瞧见弟弟两人走进院子。
“干嘛,出门丢钱了?”林磊抬头说道,武宁垂头丧气站在他跟前,表情幽怨,还有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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