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京城外,楛松山脉环绕多半个城池,磐弓城则是建于山脉与开京之间,形似弯弓多坚石而得名。
虽然没有开京都城繁荣,却是比其特别安宁稳定,只因磐弓城外便是楛禅宗门。
城池内民众也有数十万,人人相敬如宾很少有事非生出,若是有凶人入城避难,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罪,便可以安度半生。
前提是你得有钱,才能享受这里的安稳生活。
无钱可以出城抢夺,没有人命背负便可入城享尽太平,所以这里处处是客栈,沿街有春楼。
说是匪窝也相差不多!
各式赌场应有皆有,城池无官衙、沿道有僧侣就是这里的根本。
醒悟酒楼在城池不算有名,东家竟然是一位苦大仇深,楛容满面的半老僧人。
占地不大的两层筒子楼,便是这家酒楼的独有风格,一层包厢做餐饮,二层单间为住宿。
酒楼长约三十丈,一丈相对两间屋,没有南北阴阳房全是东西都见光,因地制宜寸土寸金...这也是僧人东家想到的万全之策。
同一房价不高不低……
二层靠近街道的房客很是财大气粗,这是酒楼唯一论银结算的房间,也是饭菜伺俸进屋可以单独沐浴的房间。
其实就是僧人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三名俊巧公子愁眉不展,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倒也值得观赏,噘嘴、挠头爬窗沿。
正是追查旻昊至楛禅宗的三姐妹,蓝天姫和莫氏姐妹思念成疾,她们不相信旻昊会死,只要旻昊不死他便会来楛禅宗。
大青山脉曾有人看到巨鹰猎人东飞,虽然是道听途说...三人久等旻昊数日不归,便结伴一路察寻到了高丽开京。
无论酒楼有多么昂贵,这间房屋有三道木窗可视的街道,也是外来人员通往楛禅的必经之路。
喧宾夺主的事情,在蓝天姬眼里是给了酒楼莫大的荣幸。
自打丢失旻昊两月有余,来到醒悟酒楼苦等一月,始终没有嗅到一点旻昊的气息。
酒楼对面一家茶社,人影晃动为茶官添水,弦音鼓响为艺人弹唱挣点赏钱。
茶社左右算是清静,一家钱庄以及一家布行,再往远处看去便有了赌场花楼,戏苑、宠棚、皮行、特色饭庄一应俱全。
“大姐快过来听曲儿……”
“天天听曲儿,烦不烦?”
“哐当...哗啦啦……”
是蓝天姬突然起身,将身前长案带翻洒落一地的瓶瓶罐罐。
“我又没唤你过来,着什么急呀?”
“闭嘴...听着。”
蓝天姬的听觉一向敏感,莫二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呼唤大姐听听茶社免费的鼓曲。
西陵王府不平凡,
伙同道宗毁少年。
岂知旻月吹人寒,
连坐族奴妇乳还。
哎……哎啊哎……
奴为钱来,主为财……
有权才使鬼儿转,
宗门祸事为哪般?
鼓弦齐音,韵味十足。
有茶客嘻嘘:“吁...换换换,来段春头调曲,赏银瓶一个。”
“我出五两银子,把这首曲子唱完整了。”
“好...气派的少年,中原人?出手就是大方。”
“这位兄弟,你还加不加赏。”
多数茶客都是前来消磨时间,有人斗赏自然比听曲趣多,不管艺人唱好唱坏,关键在于茶客争宠。
“我...我也出五个。”
“吁...没钱装什么大,人家小哥打赏五两你才五个?难道让人家唱王府家的春天吗?”
“哈哈哈……”
“就来段王府上下花儿开。”
“不不不...没有这出戏。”
“会有的…啊?”
“呵呵...哈哈哈哈。”
“对对对...还有姓旻的什么少年,定是偷摘王府花儿被捉翻脸,就编段花儿一瓣又一瓣……”
芸芸众口,一人一句越来越离谱没有节制。
“无耻之极……”
打赏小哥便是蓝天姬,见众人起哄,便不再提高赏银供人逗乐,而是看向曲师问道:“两位艺师?多少银子可以随我去对面弹唱?”
“多谢公子瞧得上我们父女,只是我们挣的是份子钱,不能随意离开茶社伺俸贵客。您听得顺意不妨坐下来,唤上一杯新茶细品赏味,如若是不懂曲调词意,也可待茶社打烊细听详解。”
艺唱女子看起来不过双七,双指夹鼓键抱腰施礼,口语间也是清晰出道。
“呀!还真是有戏?”
“哼...有钱谁不行?”
“妹妹...打烊花钱不?”
“贵客别打听,有些事情只随缘份。”
“别呀!报个大数...我看今晩咱们就有缘论曲儿。”
“呵呵...老牛无齿,再嫩的花草也得反刍,你呀!消化不动哪!”
茶客间相互戏弄,也是常有的笑谈,听惯了一些粗俗言语,倒也不当回事装聋作哑。
虽说两代亲人犯了忌讳,为了生活又能怎样?背井离乡远遁此地何人背后不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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