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不远,潭寅还没有和金老爷寒暄几句,马车便停在了一处渭北的大院门前。
“三老爷回来了,小…公子升班了吧……”
“嗯…我有贵宾要接待,唤厨房加时造饭,要捡府上最好的做。”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
下人听到潭寅吩咐厨房加时,原本瞌睡脸立马精神焕发,他很清楚…潭府只要是三爷特意安排下人加工,便会有赏钱到位。
潭府很大,单是潭寅的小院就是四进院落。
潭寅实际年龄能比金老爹小十多岁,看二人面孔悬殊更大。
众人由潭寅带路,来到二进院的大堂,这是谭寅待客最高规模的庭堂房间。
“绮儿,快去将你娘和良儿唤来招待恩人。”
“嗯…月桐你先坐,就当是你家不要拘束,我去去便回来。”
“哦。”
潭绮跑出大厅,管家端茶水进来放在众人面前。
大厅里是油木铺地,每一道雕花木门蕴藏着不同的祈福图案。
院落中的花香飘入大厅,又使人格外心仪。
三条长案后是一种特制的坐垫,众人选择右手长案落坐,谭寅跟随金老爹陪坐,并没有分出主客有别的大厅设计。
大厅四周有各式海珍陈列,每一处摆设不是称奇,便昂贵的海产标本,也有一些奇石是不知出处…被谭寅重金求来的。
“金老…各位先喝点茶水,等我家人齐了再为恩人行叩拜之礼。”
“言过啦!我们一介渔民能进入贵府,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您若那样…岂不是驱赶我们出府嘛!”
“金老别误会,今晚之事的确是令婿救了我们全家的命脉呐!”
旻昊听到潭寅的言词有些浮夸,赶紧解释道:“举手之劳而已,您家公子一样舍己为了月桐,老爹和小娥也不能坐视不管。”
“敢问少侠怎么称呼?”
“在下旻昊是中原人,落难是被老爹一家所救,幸得月娥姑娘看重招我为婿,今晚给贵府添麻烦了。”
旻昊的话语听在金老爹耳中,脸上露出些许赞意,也没想到闺女看重之人不但身手了得,而且言语很是得体给自家长脸。
内心深处又生出丝丝惋惜,这么厉害的小子早遇上几年,小娥她娘也不会过早的离世。
事情已经过去不想再提,反倒是怕小娥走了她的老路,打小就为她求了灵药让其肤黑。
就这一次出海便被这小子给解了,若是天意自己又能怎样,此子有其实力倒也放心托付给他。
众人还没有交谈几句,厅门被人推开绕过屏风进来三人,是一位半老徐娘领着一儿一女,碎步来到长案前便要下跪。
“慢…这便是女主人吧!真要是这样,我们现在就走?”
金老爹有点着急,原本嗓音沙哑现在却是格外洪亮。
月桐第一眼看到三年的同窗,居然换了戎装:“咦?潭绮你是……”
“你是月桐吧,潭绮经常夸你能吃苦学习很认真。金老勿怪我等莽撞,妾身潭齐氏给恩人作揖,良儿绮儿快给恩人行大礼。”
谭齐氏虽然被金老叫停大礼,潭良潭绮却是跪下磕头。
“快点起来,咱不兴这个……”
“谢谢老爹,谢谢哥哥,谢谢姐姐……”
潭良潭绮的跪礼的确繁琐,谢一声磕一个头才起身。
“哎哎…那个潭绮假小子,你还没谢我呢?”
“哼…是我让着你,该是你给我磕头才对!”
月桐潭绮的对话,打破了众人的拘束,谈笑间有菜品陆续摆上长案,潭寅一家四口人落坐于左案。
当旻昊问及,潭绮为什么会女扮男装去武堂学武时,宴席又陷入一阵寂静。
旻昊怕产生误会,赶忙解释道:“我不是反对女子学武,相反我很支持女子独立,正如我们家小娥现在也开始修练武道。我是说潭绮完全可以请武师在家里学?”
“独立?修炼?”
潭寅对旻昊的用词不甚理解,却也没有敢追问下去,而是直接回答潭绮的问题。
“不瞒少侠,不是我夸大其词,正是你今晚的侠义,挽救了我这一家子。如果绮儿今晚出事,家族必会遭到朴家的制裁报复。”
小娥疑惑:“朴家?啥意思?”
“小娥姑娘,朴家是镇上大户相信你应该知道,你们小燕渔村的那个朴家,便是镇上朴家的支脉。”
“这个我知道,潭绮学武跟朴家有啥关系?”
潭寅长叹一声才说道:“唉…一点家事,既然小娥姑娘想听我便说说,你们先吃好…别光听不吃饭。”
月桐很实在,吃不抬头像似没听到别人说话,气的潭绮双眼冒火,人家却是看不见……
说起来,渭北镇的朴家原本和谭家并无来往,各做各的生意各有各的关系。
相对而言,渭北镇潭家比朴家还要更胜一筹。
只因前些年,朴家的生意要开拓到海州牧,资金出现缺口便拉拢各大商户筹集钱款。
都知道稳赚不赔,但是谭家却不想参与,因为自家宗族在海州牧本来就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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