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一想到此,立马飞身出门。
他记得那个麻匪出逃的方向,正是齐冰负责接手的方向。
只要齐冰能抵挡一秒,老熊和疯子就能缠上麻匪。
可事实并不如愿。
远远就能看见三个人。
杨牧眉头一皱。
麻烦了。
果不其然,刚一靠近,毛骨悚然的场景赫然出现在眼前——只见六子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毫无生气。他的双眼紧闭着,而最为触目惊心的,是他脖颈处,一道深深的刀口横亘其上,狰狞可怖。
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血水逐渐汇聚成一小滩,慢慢地向四周蔓延开来,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六子死了。
疯子一脸无所谓地站在一旁。
老熊则是对齐冰怒目相视。
齐冰面色恍惚。
“疯子,怎么回事。”
“头,多简单啊,一眼就能看出来啊。麻匪来了,你兄弟怂了,六子一个人拦,拦不住,被砍死了。等我们到了,麻匪也跑没影了。就这么简单。”
杨牧深深看了一眼齐冰,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六子。
没什么好说的。
收敛遗体,打道回府。
今天这次任务,可以说惨败。
不仅损失了好几个朱家好手,就连杨牧小队也有了伤亡。
这么大的代价,仅仅是绞杀了三十几个麻匪。
后面的事全都交给媚儿处理。
这其中还包括将六子的复学金交给他的家人。
有一说一,朱公子在金钱方面还不算吝啬。
算是大户人家作风。
能用钱收买的人心,是最划算的。
夜,很深。
咚咚咚。
房门声响起。
杨牧开门。
果然,来的人正式胡依宁。
少女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俏皮地站在门外。
“要来一杯吗?”
少女举起手里的酒壶。
六子的死确实让杨牧的心情不好,正好来个酒友,杨牧自然不会拒绝。
自从那日和胡依宁敞开心扉后,两人之间的小疙瘩也算是解开了。
再次以兄妹相称。
当然,这是杨牧以为的。
他不知道的是,每次胡依宁偷偷看向他,眼神中都夹杂着少许别样的神色。
“杨大哥,你每天帮朱公子都干什么呀?”
“没什么。”
“那个姓朱的可不是什么好人,杨大哥,要不你别给他帮忙了,你来胡家,我们胡家可比他强多了!”
“不去,这次帮忙是帮齐冰,等事情一了,我就彻底和朱家断了往来。你们世家大族,事儿太多了。我就想老老实实的上山打猎,晚上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为什么不能是兄弟孩子热炕头?”胡依宁几杯烈酒进肚,小脸红扑扑的。
“废话,没有老婆,哪来的孩子。”
“咦,对哦,杨大哥,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这句话杨牧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恰巧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打开门,来人则是齐冰。
“木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冰子,有话进来说。”
齐冰看了一眼屋里的胡依宁,摇了摇头。
“长话短说吧。木头,我想回家了。”
杨牧一愣,倒也能理解。
今天齐冰做的确实软糯,本质上说是他害死的六子,一点都不过分。
可,在杨牧看来。
那咋了。
自己和六子又不熟。
没必要因为一个路人的死,迁怒自己的兄弟。
只不过这是他的想法,没办法强加到齐冰身上。
看样子齐冰此时很是愧疚。
“想好了吗?在咬咬牙,就能完成朱公子的任务了,到时候只要他信守承诺,你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县衙文职工作。现在回家,可就都放弃了。”
“放弃了,木头,你说得对,平平淡淡才是真。我走了。”
“这就走,明天一起回去吧。”
“不了,想家了。”
说完,齐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杨大哥,怎么了?”
杨牧看着面前的少女,此刻的分享欲爆棚。
借着酒劲,将今天的经历讲给了胡依宁。
听完故事,胡依宁猛地灌一口烈酒。
“这个齐冰,真是窝囊!”
“哎,窝囊点就窝囊点吧,或许他不是个好队友,但他却是个好家人。”
“那你呢,杨大哥,你还打算帮朱公子作事吗?”
“我?哎,有始有终吧,反正朱公子也不看重齐冰,他算是可有可无。等这件事一了,我帮他向朱公子讨一个文职。”
“杨大哥,想不到,你还蛮仗义嘛。”
“是啊,我这人多仗义,哪像某人,第一次喝酒就装醉,第一次打猎就派人谋杀自己的好大哥。”
“哎呀,杨大哥,不是说好再也不提这事嘛!”
“嗯?我提了吗?”
“提了!”
“好好好,那我自罚三杯。”
三杯五盏下肚。
杨牧,又一次的被胡依宁喝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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