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不见。
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
......
静默片刻,苏云眠轻扯嘴角,低声说:“首长好。”
孟梁辰微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虽然气氛凝滞,苏云眠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营地里的人?”
“救援队过去了,无事。”
闻言,她这才松口气,没事就好,这时候她才问起追杀的事,“那些追杀我的人有抓到吗?抓到后......?”
“会以具体情况量刑,严重则,”孟梁辰黑眸瞥向她,淡淡吐出两个字:“枪毙。”
至于什么个严重法,他没说。
也不是她该问的。
苏云眠长出口气,又小心问起那些人背后的人,毕竟对方是听命行事,背后人才是关键,对方很可能一次不成还会害她......也真是够倒霉的。
这次孟梁辰就没回应了。
空气再次死寂。
就在这窒息一般的气压下,孟梁辰突然看向她,很是意外地开了口,内容更是意外。
“听阿景说,你要和他离婚,那小子虽偶尔行事过度了些,却也是因为在乎,他对婚姻家庭是很认真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夫妻七年,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语气平稳淡漠。
不像在劝人不离婚,倒像是在说什么严肃公事一般,无端叫人生出几分压力感。
苏云眠:“......?”
没想到孟梁辰会提起这个,真是个好哥哥啊......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空气陷入静寂。
许久,她干笑两声开口。
“首长,您,不如去劝劝孟梁景,我离婚协议都被撕几张了,他最听您的话,您开口,他定然不会再为难我。”
“您也说了,夫妻七年,何必仇人一样对我。”
“没有好聚不能好散吗?”
明明白白的决心,不留余地。
明确了话语里的意思,只劝了这一句孟梁辰就不再开口了,屋内安静下来。
在苏云眠快要窒息时,门突然敲响,外面军人应声步入。
“报告首长,车准备好了!”
“把她送去日光城。”
孟梁辰留下这么一句,也没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苏云眠则被套上黑色头套,出了屋子,被扶上车,向前方行去。
......
京市,
一辆黑车在蔚蓝晨色下,驶入古意盎然的四合院。
孟梁景一身矜贵黑西服,自车上下来,轻整袖口,大步往书房走,气质斐然。
刚入书房便听手杖重重击地。
“砰!”
然后是老太爷的怒斥。
“孟梁景,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全京市都知道你为了找个女人,简直翻了天了,还嫌闹得不够过?不够丢人?你也不怕是仇家先找上门!”
孟梁景没什么情绪的狐眸终于起了波澜。
“不会。”
书桌后的老人突然沉默了,在马管家搀扶下坐下,顺了几口气,眸光依然锐利,缓缓开口:
“梁景,你自小主意大,很少让我操心,也很少犯错。当年这婚事也是你自己求来的,爷爷给过你机会,如今闹到这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过了。既如此,散便散了。”
孟梁景垂眸,“爷爷,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
见他又是这模样,老人怒不可遏,手杖用力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孟梁景身上,又落于地。
“砰!”
重重一声响。
孟梁景并不觉得疼,却一瞬恍惚,只觉这场面无比熟悉......是啊,怎么就到了如今这地步。
可他不悔,他没得选。
......
泼天暴雨,下得天都颤了。
雨中有撞门声频频响起,隐隐竟将那暴雨压下,远处巷内停着一辆黑车,有一青年静立雨中,郎年手持黑伞为他遮雨,却被避开了。
青年注视着雨中撞门的女孩,狐眸颤动。
郎年静默片刻,远远见那女孩额头溢血,又见少爷这般模样,忍不住开口,“我去叫人......”
“不行。”
青年面容惨白,出口的话却冷静到残忍,带着一股难言的死气,“这一次,必须是她走向我,用尽全力走向我,只有这样,她......”
——她才不会再次背叛我。
——不会轻易离开我。
——会一直在我身边。
他必须狠下心。
明明下好了决心,听着远处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撞门声,青年垂在身侧的手却在无意识颤抖,雨水顺着面颊眼周滑落,眼里一片死寂。
这一切郎年自是尽收眼底。
有一瞬间,他竟不知道,雨中撞门的女孩,和立于雨中的少爷,究竟哪一个更绝望些。
都是倔强到骨子里的人。
直到女孩被方凝心喊来的人抱进屋,青年紧绷的表情才放松些,没过多久,手机就震动嗡鸣。
是方凝心的电话。
叫他立刻回家。
孟梁景在外面等了一会才让郎年开车送他进去,下了车,还未进屋,就被面色苍白的方凝心喝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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