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理由？”，我哽咽道。

“不…… 还有！”

“还有就是，我的妻子快生了，我不想让她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前途

呵……

他两个班级学生的前途。

孩子

呵呵……

他也要当爸爸了。

那我算什么？

牺牲品？

还是垃圾桶？

或者

本就该如此？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更何况现在，对着一个这样的烂人流泪，我感觉自己活该被人欺负。

我擦干眼角的泪痕，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我不会让自己这么低贱的，警察要是找到我，我会如实说明情况。”

“现在，我能做到不主动去报警抓你，能不去告诉家人实情，已经是我可以帮你的最大限度了。”

“当然，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帮你，我是在救我自己，我也有罪，我也需要为自己动过的那些恶念赎罪。”

“那天我说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所以还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在我这是什么样的形象之后再说话。”

“你的知识和见解，的确帮了我很多，但是，你的行为和品行，已经让我对你恨到了极点。”

“就说这些吧，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的说完了这些话，我知道，现在我的面部表情肯定非常的不自然。

因为我在压制，我在发病的边缘极力的挣扎。

师父跟我说过，如果一件事，你开始试图控制甚至压制的话，那你已经输了。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强行压制，我敢保证，几秒钟的时间就会掉入病痛的折磨。

我哆嗦着身子转向诊所的方向，刚踏出一步，左手被他抓住了。

下一秒，他紧接着又松开。

“子砚，你再等等，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就帮我一次吧……”

马致远开始乞求起来，隐约间甚至可以听到他话音里的哭腔。

“抱歉…… 我无能为力……”，我强忍着说道。

我感觉我要输了，如果他再不走，我真的压不住了。

“苏子砚！”

马致远大声喊道，一把直接将我的整个身体对准了他的方向。

力气太大了，我险些摔倒。

“呃啊——”

“别装了！”

“你装什么纯洁！”

“你个疯子！”

“你个灾星！”

“信不信，我把你的照片全都发到网上去！”

“什么！”

“你……”

我模糊的看到他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直接怼到了我的面前。

“……”

“我原本都删掉的，但是好在手机的回收站有备份。”

“看清楚，这上面可都是你的照片。”

呵呵……

多么不要脸的一个女学生。

她好像条狗啊，哈哈……

奥——

原来这只狗是苏子砚啊，我就是苏子砚啊！

看，我没穿衣服，我在发病……

我在摇尾乞讨，我在笑，哈哈哈……

桀桀桀……

我可真是个贱货，我可真不要脸，我和马致远，真是烂人凑到一块儿了，哈哈哈……

大脑外面，马致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本我已经在自我反思了，我已经想高考后去自首了。”

“我想浪子回头，可你这个疯子，不给我机会！”

“既然当好人那么难，那老子就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不给我生的希望，那你也别想好过！”

“这荒郊野外，老师再好好玩你一次，然后送你去早点投胎！”

我的身体被肆意的拉扯着，大脑中无数个声音不断的回响。

意识彻底的失去了肉体的控制权。

隐约间，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张三峰的。

“住手！畜生！”

……

再次醒来，我躺在道观的厢房里。

身旁，是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坤道’。

她看上去四十多岁，和家里女人的年龄差不多。

“三妙，你醒了。”

“呃…… 我的头好痛。”，我挣扎着想坐起身。

大脑中虽然已经没有那些声音，但我感觉发病期还没有过去。

“哎，别动！”

她扶着我再次躺下。

“别动，你受的刺激太大了，心神需要修养。”

“我……”

刚想说话，她冲我笑了一下，眉宇间，端庄慈爱。

“放心，我已经为你检查过了，没事的，就是受到了惊吓，身体没有……”

话毕，又朝我笑了一下。

我感觉她笑起来很像观音菩萨，给我无尽的温暖和安定。

“师父，这是哪，刚才那人走了吗？”

“这里是贫道的寝房，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吱呀——

此时，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一身白色素袍，潇洒飘逸。

“师父”，女孩叫道。

坤道转头看去。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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