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喊杀声四起,两方人马缠斗成团。这回局势大转,姜家村的百姓躲在外围,目不转睛盯着战场。
但凡有黑衣人被打到边上,最近的三人组中两人立马抡起锄头补刀,另一人则盯着战局,稍有不妙就喊同伴往后撤。
村头这边,武大见援军赶到,长舒一口气,拍着听雨的肩膀道:“兄弟,来得太及时了!先顶上一阵!”
说完拔腿就往外围跑,见武二瘫在姜长业怀里,急得大喊:“老二!咋样了?”
武二气若游丝,嘴唇直哆嗦:“大哥……我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张嬷嬷还说要把她侄女许给我……”话没说完,声音就越来越弱。
武大抹了把眼睛,声音发颤:"兄弟别说了,我背你找大夫!"
"我家有上好的金疮药!去城里怕是耽搁不起!"姜长业急切道。
"行!就去你家!"武大蹲下身子,背起武二就往村里狂奔。
村头村尾有了血煞楼的人帮忙,战局总算扭转。
可村里的如意却遭了难——她被黑衣人一脚踹飞,撞在墙上,扶着墙直喘气,"噗"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前襟。
地窖里,姜家人个个捂嘴掉泪。
杉子死死咬住手背,趴在姜广青背上抖得像筛糠;姜广青攥拳攥得指缝渗血,心里直骂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读这么多书有屁用!"
赵广松和姜广柏几次想冲出去,都被王氏和赵氏死死拽住。
如意余光瞥见地窖方向,微微摇头。
她知道家人定在里头揪心,可千万不能出来!咬着牙瞪向黑衣人:"再来!"
"小丫头骨头挺硬,要不这样——你亲手杀了家人,我就饶你条命。"
"呸!"如意啐了一口,嘴角带血却笑得轻蔑,"做梦!"
“找死!” 黑衣人抡刀劈来,刀锋带起的风直刮得如意面皮生疼。
眼看要被劈成两半,她瞅准后院墙根的柴垛,身子一缩钻了进去。“咔嚓” 一声,刀刃劈进木头,木屑子溅了她一脸。
就势一滚的当口,如意摸出怀里的辣椒粉狠命扬过去。
果然那杀手 “啊” 地惨叫,捂着眼睛乱挥刀,却也顺势在她肩膀划开道血口子。
如意疼得闷哼,后背撞在墙上,温热的血顺着胳膊往下淌。
她咬牙提剑刺向对方心口,那杀手虽暂时失明,耳朵却尖,侧身躲开时刀锋擦着她腰侧过去,割破了棉袄。
“得想个法子……” 如意眼尾扫到墙角鸡笼,里头阿奶养的老母鸡正扑棱翅膀。
她探手抓出两只就往杀手脸上砸。
老母鸡受惊咯咯叫着扑腾,杀手挥刀砍死鸡的功夫,如意挺剑再刺!
谁知对方竟用肘尖磕飞她的剑,反手一刀砍向肩膀 ——
“噗嗤!” 刀刃入肉声混着匕首扎进胸口的闷响同时响起。
如意就势滚到墙角,看着自己甩出的匕首偏了寸许,正插在杀手锁骨下方。
那杀手拔出匕首时血沫子直冒,却阴恻恻笑起来:“小丫头,你惹毛我了!”
“操你姥姥的,不惹你就能活?” 如意在心里暗骂,挣扎着往墙根缩。
恰在此时地窖门 “哐当” 掀开,刘氏搀着姜阿奶哆嗦着爬出来:“畜生!不准伤我孙女!”
王氏和赵氏一左一右站定,虽说手抖得厉害,眼神却跟淬了毒似的。
姜小姑和锦华小心猫着腰,慢慢的往如意跟前靠近,天真的想要把她带到安全地方。
姜广青把杉子打晕藏在地窖,此刻抄起地上的断木棍就冲出来。
“别过来!你们打不过!”
如意急得喊破嗓子,可三个少年见她肩头血糊糊一片,眼睛都红透了。
“要伤我妹妹,先踩过我们的尸体!” 姜广柏吼着扔出木棍,不偏不倚砸在杀手脑门上。
那杀手吃痛,扬刀就朝如意藏身的墙角劈下。
如意就地翻滚躲开,刀锋砍在冻土上迸出火星子。
三兄弟疯了般扑上去,木棍雨点般往黑衣人身上招呼,黑衣人左躲右闪间,到底也是打中了几棍,但却听那杀手刀光一闪,三根木棍齐茬茬断成两截。
眼看刀锋就要劈碎赵广松脑壳,姜家小院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不要——”
如意摸起根断棍狠命掷过去,木棍撞在刀刃上 "咔嚓" 折断,不过让刀势慢了半分。
姜广柏疯了似的扑过去,将赵广松撞翻在地,刀锋 "嗤" 地削掉他发髻。
可那杀手手腕一翻,刀刃划拉在姜广柏后背上,血立马渗透了棉袄。
眼看杀手扬起刀要把俩兄弟捅个对穿,"噗" 地一声,一把匕首钉进他手腕。
黑衣人吃痛撒手,鬼头刀 "当啷" 砸在姜广柏背上,疼的他又闷哼一声,好在是刀背,没有伤上加伤。
赵广松和姜广青架起三弟,拼命往墙根退,血滴在冻土开成串红梅花。
这时院墙上 "咚" 地跳下个人影:"都让开!" 正是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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