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从漳县出来之后,便进了草屋隔离。
住进去的第一件事便是用艾草烧水泡澡。
明明进去的时候是个黑妞,再出来时,却是个风姿绰约的美女,让外面巡查的士兵差点以为换了人。
自从住进草屋,她的生活节奏便慢了下来,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人送,每日有大夫上门把脉、清毒,剩下的时间便自由分配。
怕她无聊,林则成让人给她送了不少话本,只是她嫌这古代的话本都是关于书生、小姐的,太幼稚,便要了一幅绣架,每日里睡到自然醒,闲了便绣绣花,日子过的惬意无比。
漳县毕竟是座县城,里面有不少富丽堂皇的建筑,烧起来后火势汹涌,白日里还好些,到了夜晚,那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吓得周边山上的村民夜里都不敢睡觉,深怕火势控制不住烧到山上,毁了他们几辈子人才建起的家。
那火究竟烧了多久没人知道,因为没人敢进去查看,就任由那座满是断壁残垣的小县城矗立在那。
“公子,都城来人了。”
县衙里,小厮吉祥进屋禀报。
“传~”
林则成吩咐一句,头也不抬的继续与赵霖下棋。
“是~”
深知自家公子脾气的吉祥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多一息都不敢停留。
他家公子最讨厌下棋的时候有人打扰,今儿虽没发火,但语气已是不善,再多一句嘴,一顿板子怕是少不了。
县衙大堂里,吉祥恭敬的朝前来宣旨的公公行礼,“杨公公,公子和赵世子在下棋,让奴才给您领路,您看…”
“走吧,快,前面带路,别让公子等急了。”
那杨公公脚步匆匆,显得比他还着急。
吉祥走在前面带路,心里却十分庆幸,多亏这次来的是杨公公,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太监,他之前见过几次,好歹有两分薄面,不至于为难他。
等一行人进入县衙的后院时,林则成与赵霖的棋已经下完,正坐在桌子边喝茶。
“世子。”
杨公公一进屋,便朝两人行礼。
“杨公公不必多礼。”
赵霖语气温和,一点世子的架子都没有,他虽然是世子,但贵妃在宫里十分受宠,她身边的大太监,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林则成就随意很多,“杨公公太多礼了,也别叫什么世子,叫公子就行,本公子不喜欢世子这个称呼。”
“公子说的是,咱家下次一定注意。”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杨公公对林则成十分恭敬,不仅卑躬屈膝,还低声下气。
“杨公公怎么有空过来?是娘娘有什么指示?”
林则成很干脆,直接就开口问。
“是侯爷进宫找娘娘商议公子的婚事,娘娘觉得由皇上赐婚更有排面,便请了圣旨,奴才想沾公子的喜气,这才主动领了这次的差事。”
“婚事,与谁的?”
林则成有些惊讶,他之前写信回去,只提了陆姑娘贡献防疫办法的事,难道是信里提到了只言片语,被父亲发现了?
“是与陆姑娘的婚事,咱家来之前,侯爷再三交待,一定将事情与公子说清楚。
侯爷之所以求了这婚事,是因为大长公主府的茯苓郡主。
前些日子,大长公主进宫求见皇上,想给茯苓郡主与公子求一份赐婚圣旨,皇上没应,大长公主便去奉先殿跪祖宗,这却更惹恼了圣上。
侯爷说,他不想与大长公主府结亲,而且公子难得在信中提到一位姑娘的名字,可见对那姑娘是不同的,而那姑娘又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几厢之下,不如成全公子。
不知这陆姑娘可在,咱家好宣读圣旨。”
杨公公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姑娘家在,便将目光移向了林泽成,“公子,陆姑娘不在?”
“她之前与漳县来的人有所接触,怕有疫病传过来,便去城外隔离了,这会不在。”
“疫病?咱家一路走来,瞧见县里很是安稳,可见匪人已被杀退,怎么会有疫病?”
人们谈疫色变,杨公公自然也不例外。
“杨公公不知道,咱们留县因为有陆姑娘贡献的防疫药方,又有公子的英明领导,并严格接照药方上写的做了,算是处理的比较及时,这才没有发生疫病。
可漳县就那没那么幸运了,直接整个县被灭了,等发现的时候,整座县城都被匪徒放火给烧了。
那里现在就是一座荒县。
杨公公临走前一定要从那里看一下,回京后,定要将此事禀报给皇上,可别让人误会了是我家公子动的手。”
“整座县城都被灭了?”
杨公公简直不敢相信,他不过是觉得这趟差事简单,才主动要来的,哪知这边不仅土匪横行,更是惨无人道的灭了一县的人,让他回去可没么禀报。
“这就去城外宣旨,顺便让吉祥带你去邻县看看。”
林则成说完便抬步往外走,他只是通知一声,而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看着远远被甩在后面的杨公公等人,吉祥小跑上前,“公子慢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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