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召见你们所为何事,想来你们已经心知肚明。朕就不废话了。”
孝昭帝开门见山的说道:“上安灭国,和亲一事至此结束。”
“对于你们几人的赏罚,也该有个说法了。”
楚王率先出列,“父皇,和亲一事,儿臣作为护送队伍的统帅,上不能保护七妹,下不能护佑士卒,还牵连无辜百姓受累,儿臣罪不容赦。还请父皇将罪。”
李三七也跟着跪下请罪道:“父皇,儿臣未能完成和亲的使命,嫁与大屰太子。请父皇责罚。”
孝昭帝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又看向闵乔氏。
闵乔氏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孝昭帝的目光却已经略过她,扫向了闵盼儿。
“闵盼儿是吧?”
“民女正是。”闵盼儿连忙跪下答话。
“知道朕为何将你也召来吗?”
“民女不知。”
“此次大屰之行,你受的委屈,楚王都已经跟朕说了。”孝昭帝一副好说话的温和模样,“你有什么想要的?”
“民女不敢。”
“你但说无妨。这可是楚王为你求来的恩典。错过这次,可就没有下次了。”
孝昭帝一瞬不瞬的盯着闵盼儿。
假公主,惠州闵家人,在大屰饱受凌辱,却顽强的活着回来了,还让他的一双儿女险些因她反目。
最关键的是,在大屰时,曾与闵纪单独见面。
回来后,又引了一个可疑的老乞丐进入闵家旁支。
啧啧,怎么看,这个闵盼儿都和闵纪脱不开干系啊!
闵盼儿一咬牙,诚惶诚恐的说道:“民女,求什么,圣上都能恩准吗?”
孝昭帝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说道:“说说看。”
闵盼儿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民女不知圣上为何派兵围了闵家,也不知惠州族地的闵家是否也出了事。”
“你想让朕放过闵家人?”
“不是的。”闵盼儿连忙摆手,“民女身份卑微,不敢求圣上饶恕闵家所有人,只求圣上饶恕民女在惠州闵家的姨娘。”
“只求朕饶过你姨娘?你父亲,祖母,你不替他们求求情?”
“民女是姨娘一手养大的。而父亲和祖母却只将民女当做一件货物。”闵乔氏不卑不亢的说道:“民女只想让姨娘活着。”
“倒是个恩怨分明的孝顺姑娘。”孝昭帝夸了一句,点头答应道:“朕准了。”
“不论接下来闵家将要面临何种罪罚,你和你姨娘都可免罪。”
“另外,朕再赏赐你一栋京城的宅子,并白银三千两,以保你们母女余生衣食无忧。”
“民女叩谢圣上隆恩!”闵盼儿深深叩首,久久不起。瞧着便是一副感激涕零十分动容的模样。
孝昭帝将目光转回闵乔氏身上,“同样是闵家人,你怎么说?”
闵乔氏嘴角一抽,当即辩驳道:“圣上,老身早就不是闵家人了!”
孝昭帝轻笑一声,“你亡夫是宣平侯府,你儿子也是宣平侯,年初的时候,你还是宣平侯府的太夫人。你现在跟朕说,你不是闵家人?”
闵乔氏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双手奉上。
刘新见状,连忙上前接过东西,查过无疑之后,又双手捧到孝昭帝面前。
孝昭帝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便将东西丢在了一边。
相同的东西,他手里也有一份。
这是当初闵纪离开大衍潜伏大屰之前留下的东西。
这些东西,可以将闵乔氏从侯府太夫人的位置拉下来,也可以将闵荣从宣平侯的位置上赶下来。
甚至,可以将闵乔氏母子赶出闵家。
这就是当初乔景远在杀掉侯府的老管家之后,从老管家家中找出来,放在二房林氏床头,结果又被林氏送到闵乔氏手里的那些东西。
换做旁人,见到这些东西,只怕第一时间就该将东西给烧了,以免后患。
结果,闵乔氏却将东西留到了现在。
就这份胆识和物尽其用的谋略,孝昭帝都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
“这是闵纪留下的东西。”
闵乔氏捂着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为了让我身败名裂,将我赶出闵家,闵纪这卑鄙无耻、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狗东西,竟然栽赃嫁祸,极尽污蔑之能事,将我诋毁成了一个不忠不孝,穷凶极恶之辈。”
“闵荣那个不孝子,更是处处违逆于我,前些日子甚至还曾想亲手杀了我!”
“这一点,圣上应该不会忘记吧?我当时还是被圣上的人救下来的。”
“咳咳!”孝昭帝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闵乔氏连忙继续说道:“总之,我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搬出宣平侯府,与闵荣、闵家划清了界限。”
“老身恳请圣上为我做主,准许我同闵纪和离,彻底脱离宣平侯府!”
闵乔氏深深叩首,以示郑重。
可深埋在臂弯下的目光,却悄无声息的瞥向了一旁低头敛目、面无表情的闵盼儿。
而闵盼儿眼中一闪而逝的愤怒,和她紧握又松开的手部动作,都被闵乔氏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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