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孟麟蹙眉。“我只想说,景垣这辈子太苦,孤身一人镇守边关,这不是一个皇子该有的待遇。他的隐忍,你也都亲眼所见。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个人能更改他的准则,让他不至于活得那么辛苦。他太累了”
苏婉仲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孟麟。
孟麟继续道,“我跟景垣算是很多年的兄弟,他这人骨子里是很好强的,凡事都喜欢做到最好。可他也是个闷葫芦,他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会坚持到底,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还有,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对他一心一意,不离不弃。”孟麟眸色微沉,“他的身边,能真心对他好的人,已然太少。”
“我想陪着他。”苏婉垂眸,轻柔的拧一把湿毛巾。
“那你要有足够的耐心,等着这个榆木疙瘩开窍。”孟麟起身,“好好照顾他,我去处理县太爷的事情。也许过不了多久,我没有能力再保护他。”
苏婉一愣,没能明白孟麟的意思,可孟麟已经离开。
过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权且不管这些,还是先照顾好容景垣再说。这浑身的伤,若不好好处理,怕是要留下隐患的。
只不过苏婉没想到,自己失踪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月氏。月氏国主病危,月氏国正处于老皇帝和新皇帝交接的时候,涯无法脱身,但也派了人前往寻找。
事情似乎朝着偏离的轨道,渐行渐远。
而过不了多久,涯的再次到来,彻底打乱了苏婉的生活。
当然,这是后话。
如今,容景垣的身子第一,别的她都不作二想。
南抚镇传来苏婉安然无恙的消息,林慕白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看这白狐传递的消息,林慕白又微微凝眉,怎么他也在那里
失踪了这些年,如今突然冒出来,真让人有些头疼。
容盈俯身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
“那老头怕是要来了。”凭着林慕白对他的了解。估计很快就得拾掇拾掇,跑来京城溜一圈了。又是个不消停的主,这一来还不得闹翻天
容盈嗤笑,“那我得谢谢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想了想,又微微凝眉,“也许他的到来未必是件坏事,他毕竟是你师父,医术在你之上。”
林慕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或许吧不过当年他也是冒险一试,时隔多年不知道医术是否有所进展,若是还与当年一样,那我只能自求多福。”
“会没事的”他下意识的抱紧了她,掌心轻柔的搭在她的肚子上,“我们的孩子,还没出世。错过了修儿的幼时,你舍得错过这一次吗”
她微微一笑,低头间不愿教他看见自己圈红的眼眶,“自然是舍不得,所以我也在努力。”她不愿意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继而换了话题,“苏厚德已死,孟行舟已经下了刑部大牢,很快就会有人把孟麟押解入京。事情到了这儿,咱们已经没了退路。”
“原本就没有退路。”容盈轻叹一声。
却听得外头传来五月微冷的声音,“殿下,宫里出事,皇上病危。”
眉睫陡然扬起,容盈看了一眼林慕白,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木轮车上。轻柔的吻上她的眉心,容盈深吸一口气,“别担心。”
“要小心”她紧握他的手。
容盈抬步就往外走。
又是一大帮的人。拼命往宫里挤。
乾云宫里,又乱做一团。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御林军包围了整个乾云宫,皇后正襟危坐,冷了一张脸看着坐在一旁,眸光利利的宋贵妃。容盈是随着容景宸和容景甫一道进去的,见着此情此景,便心下有数。
“父皇如何”容景宸忙问,面露焦灼,“什么叫病危父皇不是昨儿个有点起色了吗怎么又病危呢这些御医到底有什么用”
宋贵妃冷哼两声,“有什么用自然是有大用”说着,将视线冰冰凉凉的落在容盈身上,“恭王殿下,你觉得呢”
容盈俯身行礼,“不知贵妃娘娘这话何意”
“何意”宋贵妃起身,瞧一眼桌案上摆着的那碗汤药,“你们不是想知道,皇上为何突然病危吗喏,在这儿呢”
“母妃,你到底在说什么”容景宸蹙眉。
皇后骤然起身,“够了,别在这儿胡言乱语。”
“是臣妾胡言乱语,还是皇后娘娘在护短呢”宋贵妃面色冷戾,“这药里有毒,有人要行刺皇上,皇后娘娘却还在这里母子情深,实在让臣妾觉得愤怒。皇上待你们母子不薄,你们为何要如此歹毒,竟然在皇上药里下毒”
“你胡说什么”皇后愤怒,“你敢说本宫下毒”
“臣妾不敢”宋贵妃行了礼,“想来皇后娘娘也是被恭王殿下迷惑,识人不明”
容盈凝眉,“你是说,我对父皇下毒证据呢就凭一碗汤药,你就指认我下毒,贵妃娘娘这张嘴还真能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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