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像是被火钳子烫了似的,猛地从炕沿上弹起来,脸“腾”地涨得通红:
“老太太!您、您这说的啥话!她……她可是许大茂的媳妇儿!”
“媳妇儿?”
聋老太太嗤笑一声:“许大茂那德行,配得上人家小娥?
再说了,他俩早就离婚了。”
傻柱噎住了,支支吾吾地别开脸:“那……那也跟咱没关系……”
老太太眯着眼,慢条斯理道:
“我可听说了,许大茂早就嚷嚷着要跟小娥划清界限,说她家是‘黑五类’,不配当他媳妇儿。”
傻柱拳头捏得“咯咯”响,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那……那也不能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老太太突然笑了,笑得傻柱心里发毛:
“柱子,你跟秦淮茹拉扯这么些年,咋没见你说‘趁人之危’?”
傻柱被戳中痛处,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回炕沿上:
“秦姐……那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
老太太一针见血:
“秦淮茹吊着你,让你接济她们家,你真当老太太我看不明白?”
傻柱低着头不吭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炕席上的破洞。
屋里静得只剩煤油灯芯“噼啪”的轻响。
过了好一会儿,聋老太太才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柱子啊,老太太不是逼你。
可小娥现在落了难,你要是有心,就拉她一把。
要是没那个意思……就别让人家姑娘误会。”
傻柱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窗外,秋风卷着枯叶“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催促。
……
轧钢厂。
革委会办公室。
许大茂弓着腰站在李怀德办公桌前,手指不停地搓着那封港岛来信:
“李主任,您看看这信纸,这墨水,这绝对是真货!
虽然我不知道这邮戳为什么会是去年的,但我敢肯定的是——
娄家肯定还有海外资产没交代!”
李怀德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绒布擦了擦:
“大茂啊,这信上就写了'汇丰年息三分'六个字,能说明什么?”
“这不明摆着吗!”
许大茂急得直拍大腿:
“娄振华那个老狐狸,肯定在港岛藏了钱!
就王建军说的,我刚刚也问了,汇丰银行是港岛最大的……”
“够了!”
李怀德突然拍案而起,茶杯里的水溅在“最高指示”上,
“你知道王建军是什么人吗?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破坏我们轧钢厂革命友谊的话。”
许大茂额头上的汗珠“啪嗒”砸在水泥地上:“可、可这是阶级斗争啊李主任!
娄家那些黄金、地契……”
“你亲眼看见了?”
李怀德冷笑:
“就凭这封没头没尾的信?”
他突然压低声音:“许大茂,别忘了你在轧钢厂干的那些破事儿……
没人追究不代表你没事,厂里好些人都对你不满意了……
要不是我保着你……”
许大茂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盯着地上那封被踩脏的港岛来信,突然发现信纸背面有个极浅的钢笔印——
像是被另一张纸压出来的痕迹。
李怀德把一纸调令拍在许大茂胸前:
“明天一早去大同煤矿,学习工人阶级的优秀品质。
同时,你就当避避风头,等这阵子过了再说,另外——”
他凑近许大茂耳边:
“再敢动王建军的人,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深挖洞’。”
许大茂忙不迭应道:
“是是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
保卫处办公室。
王建军站在窗前,手里捏着那张“汇丰年息三分”的字条——
和娄振华送来的那张一模一样。
他眼神渐冷。
许大茂今天这一出,绝不是临时起意。
有人,在试探他?
还是说,巧合?
轧钢厂保卫处办公室的灯光昏黄。
娄小娥坐在木椅上,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看着不远处的王建军。
她不知道王建军为什么会救她。
她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显然这几天没睡好。
王建军坐在对面,手里捏着那封所谓的“港岛来信”,目光平静却带着审视。
“小娥同志,这封信……你真没见过?”王建军缓缓开口,语气不紧不慢。
娄小娥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困惑和不安:
“王处长,我真不知道这信是哪来的……
许大茂突然就说是我藏的,可我连有这封信都不清楚。”
王建军盯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微微点头:“好,我信你。”
娄小娥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但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王建军为什么会帮她?
王建军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说道:
“小娥同志,现在的形势你也清楚,许大茂不会轻易放过你。
就算我能救得了你一时也救不了你一世,因为你是娄半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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