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同时，姬睿冷不丁的抬眸看向她，眼中泛着晦暗不明的光。

“你不会爱上秦疏的，对吗？”

看着这样的姬睿，望月清夏没来由的抖了一下。

此时此刻，眸光晦暗的姬睿实在是很像、

小说里的病娇。

那种你如果爱上别人，分分钟就刀你全家的那一种。

收回思绪，深知顺毛心理学的望月清夏笑得勉强，点头如捣蒜。

“是啊，你说的对，你这么完美，对我这么好，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别的人呢？”

望月清夏在接连逃生的生涯中磨炼出厚脸皮，撒谎完全不打草稿。

像是很满意她的这句话。

姬睿笑了一下，虽然眼里没什么笑意，笑得人心里直发慌。

但至少姬睿最后给了她去看秦疏的通行证。

……

拿着通行证前去看望的路上，望月清夏全程脑袋都无比混乱。

秦疏和秦愿的灵魂混在一起……

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

一个人的精神体吞噬了另一个人的精神体……

直到这一刻，望月清夏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但被自己不小心遗漏的细节。

秦疏的精神体……

到底是什么？

姬睿和她说，是秦疏的精神体吞噬了秦愿的精神体。

但因为不想秦愿消失，秦疏保留了秦愿的精神体的一部分，两种力量冲突导致了精神体的失控。

有没有可能秦疏的精神体并不是她看到的触手，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思绪紊乱如麻。

如果想要得到真相，比起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看一眼。

……

明明已经很困，但在撑不住彻底栽倒前，望月清夏还是赶到了秦疏待着的治疗室。

到处都是冰冷的机械。

智能和医护人员来回穿梭，像是在忙，却大多只是在记录一些表格之类的东西。

至于真正受伤的秦疏……

他就躺在营养舱内，维持着他离开时她看到的那副模样，似乎没有得到任何救治。

望月清夏拦下了附近的医护人员。

“秦疏的病不是还没有治好吗？为什么放着他不管？”

像是才察觉到她的出现。

医护人员顿在原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在认出她是谁后，医护人员低下头，语气多了些诚惶诚恐的味道。

“不是我们不想，只是……”

说到后面，医护人员叹了口气。

“秦疏大人的身体情况太过糟糕，已经超出了我们能拯救的范围。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记录数据，确保秦疏大人不会太痛苦，但我们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有这种程度。”

至于剩下的，他们无能为力，也实在做不到。

望月清夏沉默的收回手。

秦疏如今会变成这种模样准确来说是上任联邦管理层留下的烂摊子。

在上任联邦管理层倒台后，姬睿终止了人体实验活动，不再给予任何基金支持。

这样做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牺牲。

但同样的，有关精神力的探索自此终止。

没人知道该怎么应对精神力失控的情况。

就连最专业的医护人员，也只能不断的给秦疏打止痛剂，靠这样笨拙的方法来缓解哪怕一丁点的痛疼。

此外，虽然医护人员没有直说，但望月清夏大概猜出了他们的意思。

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比起救治更加像是一种临终关怀。

秦疏毕竟是联邦的上将。

让他在死前不要那么痛苦，就是联邦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可望月清夏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尤其是秦疏对她很熟悉，直到出事前都还在想着她，告诉她在他出事后应该去找谁寻求庇护。

短暂的沉默过后，望月清夏问:

“你们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吗？如果做完的话能否先回避一下？我想一个人陪着秦疏。”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监控也不可以留下。”

医护人员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带着犹豫。

不过他们身为最高级的医护，见过不少大人物，也见过不少大场面。

很快，领班的那位做出决定。

——离开。

毕竟秦疏大人虽然是上将，却因为身体的原因早晚有一天会死。

可神女大人不同。

她还会存在很久，直到带联邦走向更高点为止。

孰轻孰重，一眼就能看出来。

……

医护人员就这么离开了房间。

望月清夏坐在仅剩的椅子上，垂眸看向昏迷不醒的秦疏。

秦疏极少在她面前露出痛苦的神色。

总是几乎无条件的纵容她，包容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觉得秦疏的情况应该不算太严重，至少没有严重到会死的地步。

但她想错了。

秦疏的情况就是很严重，只是秦疏从不会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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