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石门,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郑贤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前是一条幽深的山洞,洞壁粗糙不平,却密密麻麻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
有的剑身锈迹斑斑,剑柄腐烂断裂,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不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沉睡了多少年。
有的剑却崭新锃亮,寒光闪闪,像是刚从铁匠铺里打造出来,连剑身上的淬火纹路都清晰可见。
洞顶垂落着暗绿色的苔藓,时不时滴下几滴腥臭的水珠。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断剑残刃,走在上面得格外小心,稍不留神就会被绊倒。
洞壁上的剑有的斜插着,有的倒悬着,角度千奇百怪,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更诡异的是,这些剑似乎都有自己的“脾气”,有的安静无声,有的却在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看到如此多的剑众人都愣在原地,而吕云舟在一旁看着眼前几人冷笑,心想果然没见过世面。
墙角处堆着一堆锈剑,剑身扭曲变形,剑柄上还缠绕着发黑的布条;而另一边的石壁上,几把长剑整齐排列,剑刃泛着幽幽蓝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血腥混合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叮铃”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郑贤智上前一步,随手拔了一把崭新的剑,没有任何怨灵和剑气:“吕道友,这些剑为何如此新?”
吕云舟折扇轻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郑道友有所不知,我吕家早将此处当作养剑圣地。
每年,族中都会将锻造的灵剑送入剑冢,借这凶煞剑气淬炼。
你手中那把,怕是月前才放进来的。”他话语间满是自得,仿佛掌控着天大的秘密。
赢通闻言,猛地从石壁上拽下一把锈剑,剑身与石壁摩擦,迸出一串火星:“合着这剑冢成了你吕家的私产?”
“赢通,你赢家之人在其中的不在少数,你再挑拨离间,休怪我不客气。”吕云舟神色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况且,养剑之事,不过是物尽其用。
况且这些年,你赢家从这里拿走多少宝剑不自知嘛。”
苏浩目光扫过洞壁上闪烁的剑影,突然开口:“新剑尚未培养剑气,只是普通灵剑而已,进入剑冢之人应该也不会随意取走。”
吕云舟闻言微微颔首,折扇轻敲掌心:“苏道友所言极是。剑冢的凶煞之气虽能淬炼宝剑,但需得岁月沉淀。
刚放入的灵剑不过是凡铁蒙尘,唯有历经百年剑气浸染,方能孕育剑灵、觉醒威能。”
吕云舟不再多言,扇子往前一挥,带着众人继续往山洞里头走,路上的剑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
走了没多远,郑贤智突然发现路边有几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眼睛死死盯着插在地上的剑,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这些人在干啥?”赢通嘟囔了一句,手里的断剑不自觉握紧了。
吕云舟头也不回地说:“他们在悟剑。剑冢里的每把剑都带着剑意,运气好的,能从这些剑意里琢磨出厉害的剑法。不过……”
他冷笑一声,“更多的人是陷在剑意里出不来,最后成了活死人。”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悟剑的人脸色发白,眼神呆滞,身上落满了灰尘,要不是偶尔还能看见他们胸口微微起伏,真跟死人没啥两样。
郑贤智盯着那些如木雕般的悟剑者,心中涌起一阵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人……都是吕家子弟?”
吕云舟脚步一顿,折扇轻敲掌心,发出一声脆响,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郑道友误会了。剑冢虽由我吕家看守,却并非吕家私产。
但凡元婴以上的势力,都有资格带人入冢。这些悟剑者来自天南地北,与吕家并无干系。”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难掩话语间的自嘲,“说到底,我吕家不过是替众人守着这烫手山芋,反而好处没捞着几分。”
赢通闻言嗤笑:“少在这儿卖惨!若不是守着剑冢,吕家哪能稳坐炼器第一的宝座?”
“赢兄这话倒也没错。”吕云舟不怒反笑,折扇忽地展开,挡住了半张脸,“但这宝座底下埋着多少尸骨,又有谁知晓?我吕家不知道折损了多少精锐。”
他话音落下,山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剑鸣,惊得众人头皮发麻,“听到了吗?这声音里,有多少是吕家先祖的不甘?”
苏浩目光如炬,盯着洞壁上一把震颤的古剑,沉声道:“既如此,吕家为何不放弃看守?”
“放弃?”吕云舟放下折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当年先祖与各方势力立下契约,吕家世代看守剑冢,换取在炼器一道的超然地位。”
他意味深长地扫过众人,“剑冢若无人看管,任由各方势力在此厮杀,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众人正说着话,脚下的地面突然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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