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死命抓着一切能抓的东西,脑子中一片空白,若两相夹击,怕是连人带船都得变成小饼饼。
森滨经二郎被来回碰撞,嘶吼道:“血海阳冰,浮水风行!浮水,这座冰山既然能动,肯定是浮起来的!咱们跳水!”
我看对面的岩壁越来越近,见两个听话的小鬼子已经跳了下去,我也想跳,但刚站起身,瞬间被王鑫鹏死死拉住!
“不能跳,你看下面!”
目光转向,见身后,巨大的冰封城池追风而至,城墙根基外的冰壳与水下石板摩擦,强大的动能将石板推的一片狼藉,獬豸麒麟两具数米高的石像生,如同进了巨型碎石机,一秒都没坚持下来就碎成几块。
浪涌席卷着来不及逃亡的尸僶和小鬼子,霎时研磨殆尽,挤碎的肉膜尸糜,混在破裂的石板中,跟随冰山一道往前冲!
这他娘的入水不行,上天老子不会,心中急的火冒三丈,薅住森滨经二郎的头发大声呵骂。
“小鬼子又特么想坑我,你那老不死的爷爷有没有教你咋活命!快说!”
森滨经二郎被扯的脸色扭曲,死死按着我的手,色厉内荏道:“弈顺之,你放开!是有些只言片语,但我并不知道有没有用!八嘎,你再不放开我就开枪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命在旦夕之间,谁还怕他开枪,手中使得劲儿更大,一把将他的头磕重重在船板上。
“八你马。你他妈才是屎!说啊!”
森滨经二郎的一缕头发都被我扯断,根本分不清头上是血还是棺液:“别!我说,九五,至脉逆运、紫金改命、潜龙升天。没了,真没了,快放开我,船要翻了!”
浪头又至,此刻焦急万分,死亡将临,我着实没时间去想这几个词的意思。
一浪过后,陈教授眼睛都被甩歪了,抱着王鑫鹏的小腿,听闻森滨经二郎所言,手里不停掐算,嘴中念念有词道:“九道石像生,五个小时,九五,巽水九五,悔亡,无不利。无初有终,吉,无咎!
反了,卦象反了,无初有终,咱们应的是九五卦辞!顺之,这里不是阴鱼阳极,是阴鱼鱼尾,快往里面划,冰山太大必然会被卡住!”
我心念一转,大伙划船行至半路尚未找到目的地,目的地却奔着我们来了,当真应了无初有终的卦象,老鬼子森滨弘介真有这么神,竟能未卜先知不成?
也顾不得再想这些,赶忙松开老二的头发,掏出照明弹弹对准岩壁方向打了一枪,随着炽热的光亮洒向岩壁,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尽头果然逐渐向内收缩,夹角处比身后冰山要小上许多。
见能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众人赶忙撑起长杆拿着木桨搏浪而行,齐心协力硬生生将船偏移角度,往阴鱼鱼尾最窄处奔去。
而后,冰山紧随船尾着撞向岩壁。
嘎吱吱~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城楼屋脊猛然轰击在洞顶,将一颗颗垂吊的钟乳石削平砸落,冰壳碎裂木梁折断,刹那间雄伟的三维建筑变成二维。
巨大的城砖再也无法包裹内里的夯土,跟着瓦片四处飞射。歪曲变形的城墙,奋力挤进越来越狭窄的洞窟。
这一刻,山崩!
······
冰冷,抖动。
这里温度实在是太低,浑身冷的发颤,嗓子更是疼的厉害。沙哑的喊了几声鹏哥和小白的名字,无人回应。
我知道自己又落单了,但这次我没哭,知道崩溃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既然还人活着就有希望,肯定不能把自己冻死。
睁开眼,并不是漆黑一片,竟能视物。要不是看见蓝色的荧光,我甚至都以为自己的九阳功练到虚空生电的地步。
见眼前尽是大块大块碎冰城砖,水里破木乱瓦飞散其中。洞壁布满前两天看到的蓝色莹光蕨类植物。四周和其他溶洞差不太多。里面钟乳垂髫,洪波依旧,洞里套着洞,外面是挤压变形的砖砌城墙。
这里难道是我进来的瀑布处?不对,水还是红色,空间不大又无瀑布,这里是阴鱼鱼尾!
摇摇头,把晕乎乎的脑仁甩正,努力回忆刚才的事。
我这是被冰山撞了?
他娘的,我小时候只被三蹦子撞过,着实无法给大家形容被冰山撞是什么感觉,反正没有电影里你jump我jump的浪漫,只觉眼前一亮又一黑,而后船翻落水再无意识。
努力移动着麻木的手脚,翻身而起寻找着背包和能用的东西。
这次更惨,除了一身衣服手机和靴子中别着的丛林刀外,什么都没有!手电刚才都被砸碎了,好在这里不用照明设备。
看了看手机,还能开机,显示凌晨两点不到,昏迷了大概只有几分钟。
可能是从昨晚吃了一块压缩饼干后,又被船晃吐了,现在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我扫过看起来就不太能下口的蕨类植物,使劲压下拔一根试试的冲动。
正想着如何逃生脱困,就听洞内的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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