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水滚滚流淌,江面上商船、货轮往来穿梭。
汽笛声尖锐悠长,与码头搬运工雄浑有力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
共同奏响了沪上独有的喧嚣乐章。
在这繁华热闹,却又暗流涌动的城市一隅。
《申报》报社静静伫立,可报社内的气氛却异常压抑,与外头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报社的会议室内,昏黄的灯光因老旧的灯泡而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墙壁上挂着的大幅沪上地图,以及密密麻麻的剪报。
在这压抑沉闷的氛围里,竟也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微微颤动。
老李正和几个资深记者,围坐在会议桌旁。
他们神情凝重,讨论着那个诡异的村子消失事件。
“我去现场看过了,真的是一点儿打斗痕迹都没有!”
“也没留下任何线索,那些村民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太吓人、太诡异了。”
记者小王满脸疑惑,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其中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回想起那空荡荡、死寂一片的村子,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突兀,仿佛踏入了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世界 。
“会不会是人口贩卖团伙干的?”
“可这么大的规模,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呢?”
另一位记者小李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他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思索。
一边说着,他一边下意识地用手中的铅笔,轻轻敲打着桌面。
试图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迷雾重重。
老李揉了揉太阳穴,他神情疲惫。
连日来为了调查此事东奔西走,身体和精神都已十分劳累。
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
“不管怎样,这事儿我们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现在上头不让报道,我们只能小心行事,暗中调查。”
老李深知,这背后隐藏的真相,或许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惊人。
与此同时,在郊区那村民消失的村子里。
蒸汽驱动的风车,在微风中缓缓转动。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每一声响动,都像是岁月沧桑的深沉叹息。
村口那棵枯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干枯的树枝相互摩擦,仿佛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荒废的房屋,在夕阳的余晖下。
投下诡异扭曲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偶尔有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过,发出“呱呱”的叫声。
为这片死寂的村落,更添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远处的田野里,庄稼无人照料,肆意疯长。
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氛围,似乎在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村口的石柱与拱门,在岁月的无情侵蚀下早已长满青藤,更添了几分荒芜破败之感。
小赵怀揣着信封,脚步沉重地回到了《申报》报社。
一进编辑室,小赵就径直走向主编老白的办公室,敲门的手都还在微微颤抖。
小赵一路上,都在想着林老爷子那副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嘴脸。
心中满是不安与愤懑。
“进。”
老白疲惫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老白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
桌上的台灯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照亮了他满是倦意与愁容的脸。
看见小赵进来,老白微微抬了下眼皮,有气无力地示意他坐下。
小赵咽了咽口水,把林老爷子要求上头版广告,以及威逼利诱的事情。
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小赵描述得极为细致,甚至连林老爷子说话时的表情、语气、细微的动作。
都栩栩如生地重现出来。
老白听完,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里满是深深的忧虑与愤慨。
老白心里很清楚,这绝非一个简单的广告版面纠纷。
而是一场关乎《申报》生死存亡。
以及他们这群报刊人理想坚守、文人风骨彰显的残酷战役。
沉思片刻后,老白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
“小赵,这事儿兹事体大,我得和大伙合计合计。”
“实不相瞒,比起给天元药会打广告!”
“我更想把沪上郊区村子,人口失踪的事儿报道出去。”
“这事儿太邪乎了,背后说不定藏着危害百姓的大阴谋!”
“我们身为报社,为民众发声、揭露真相是本分!”
“绝不能让真相被掩埋,不能辜负民众的信任!”
老白靠在椅背上,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刚投身报界的那些年。
那时的他,满腔热血,一心想着新闻救国。
立志要成为民众的喉舌,将社会角落里的黑暗与不公,统统曝光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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