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于掌控宿主的系统再度陷入沉默。
谢锦珠在心里嗤笑出声:【宿主也是主。】
【所以在你看不懂的地方,记得及时闭嘴就好了。】
想支配她?
反客为主?
这无机质无实体的一道程序,到底在痴心妄想什么?
随着屋顶传出的异响越发密集,谢锦珠在心里掐算好时间,非常配合地晕了过去。
屋顶的薄瓦被人揭开,上方的人探头确定屋内只有谢锦珠一个人,上方的蒙面女子发出不了不屑的冷笑:“抓这么个黄毛丫头,居然还要求我们兜这么大的圈子。”
“这些富贵人家的贵夫人,就是眼皮子浅事儿还多!”
如果不是钱夫人再三设计阻拦,他们早就把谢锦珠抓走了!
何必还非要等到今晚这个时候才来偷人!
来人说完也懒得遮掩自己的动作,从屋顶上往下放了一根绳子,捆猪似的拴在谢锦珠的腰上,把人反手一绑固定在自己的肩上,抬手就拉了拉绳子示意上方。
“走!”
谢锦珠平时大多都在村里,很少落单。
可此刻不同。
三洋村内外都在忙着找谢五妮和谢小六,她们潜入卿山赴把谢锦珠弄走,简直是轻而易举。
谢锦珠全程被迷得死死的,一声不吭活像是一头配合待宰的猪。
很快,谢锦珠和来人的身影消失在夜深之处。
不远处,牧恩打开露出一条缝的窗户,身后冒出来一个笑眯眯的季凡:“走啊,我瞧瞧你这一年多练出什么花样儿了。”
牧恩一言不发迅速跟上。
而兵荒马乱的另一头,一处空山少有人至的城隍庙内。
老婆子忍不住焦急在原地踱步,看着跪在神像面前的钱夫人低声道:“夫人,马上就一天一夜了。”
“外头现在都还没动静,会不会是……”
“把心放在肚子里。”
钱夫人垂下眼静静点燃手中的三柱香,不紧不慢地说:“杨友军他们那边起码能拖住谢锦珠大半日,等谢锦珠识破他们的手段,再反应过来开始找,闹到这个时辰不奇怪。”
杨友军太贪了。
贪婪的面目可说狰狞。
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或许能在一些蝇头小利的事情上获取恩惠。
但那注定只是暂时的。
杨友军糊弄不住谢锦珠。
老婆子迟疑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谢锦珠就被忽悠住了,眼下正在忙着大张旗鼓地筹钱呢?”
那样的话,岂不是更找不到机会下手了?
“不会。”
钱夫人起身把手中的香插入堆满灰尘的香炉,失笑道:“他的伎俩很拙劣,如果连这个都看不破……”
钱夫人微妙道:“那谢锦珠是怎么当上三洋村的话事人的?单靠她那张与众不同的脸吗?”
老婆子捏着帕子说不出话,余光一扫看到窝在干草上的谢五妮和谢小六,更是不受控制地叹气。
把失去意识的人放在地上都不行,不愿让这两个小姑娘沾染上地上的寒气,明明都在荒郊野外了,还非得把马车上的垫子都挪出来,赶着给这两位临时铺个床。
她们耗费心机熬了一夜,这俩心大的在迷香的作用下睡得呼呼的!
这是一点儿都没长心!
老婆子皱着脸抓起被谢五妮踹开的软毯,重新盖好,哭笑不得地说:“夫人折腾一圈,连她们的皮肉都舍不得损上半点。”
“谢锦珠与她们更是不同,夫人当真舍得?”
之前说得多狠,如今又算是怎么个事儿?
钱夫人目光平静地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佛龛说:“杀人不见得就要索命。”
“很多时候,上策为诛心。”
谢锦珠逃不脱她的掌心!
谢锦珠双目紧闭被人套进了一个大黑口袋,又被塞进马车里颠簸了好久。
等她恍惚间都觉得自己的这一身骨头都快被颠散架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只有谢锦珠听得见的系统在提示:【是城隍庙。】
距离沛县八十里地的城隍庙。
谢锦珠在什么都看不见的黑袋子里缓缓抽气,心情复杂:【咋个说?】
【这是准备找个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直接一刀给我送走?】
系统不多话,默默履行自己的职责:【就十二个人。】
【四男八女。】
谢锦珠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暗暗咂舌:【这是真准备趁我病要我命?】
系统不说话了。
只是在有人出来的时候,在谢锦珠的耳边弹出提示音:【钱夫人出来了。】
谢锦珠所有推断都在此刻得到了证实:人家的确是奔着她来的。
大黑袋子被从马车上扛下来,粗暴无比地扔到了地上。
钱夫人见状眉心无声一蹙:“万郦,你们伤她了?”
抓人的万郦荒谬答道:“夫人,您这话就是在跟我说笑了。”
“这是您花了大价钱要的小美人儿,我们哪儿敢动她?”
钱夫人闻声面色无端一松,示意老婆子上前:“这是说好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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