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何玥秋一案仍悬而未决。
然百姓议论纷纷,皆笃定凶手是贺汐汐。
也不知众人是从何知晓的案件详情,竟分析得头头是道。
箬山街头一角,众脑袋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那何玥秋,苏老板对她本无男女之情,他姨父却非要逼他将其纳为妾……”
“是啊,而且那纳妾之礼,办得比娶正妻还隆重,贺汐汐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不是嘛,若我是怀着身孕的正妻,也忍不了这欺人太甚的事!”
“所以啊,也难怪贺汐汐会……”言罢,说话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你们说,那头颅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被贺汐汐拿去喂狗了!”
“你们凭什么认定贺汐汐是凶手?”
“这不明摆着的嘛,若不是早有预谋,她怎会当夜将苏老板灌醉,还将其弄到丫鬟房里,不就为方便下手吗?”
“对对,有道理!”
“而且,贺汐汐向来善妒,之前还为难过苏老板的前妻,你们知道不?”
“知道知道,不是因此坐了三天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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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家坐小月子的贺汐汐,对外间这些传言浑然不知。
曾末早盘查过她。
她心中坦荡,便将当夜之事如实相告。
她想,自己不过是让念枝夺了何玥秋的洞房之夜,又不犯法。
这日傍晚,贺汐汐斜倚在软榻,由丫鬟伺候着喝药。
突然,贺昱青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等她喝完药,贺昱青一挥手,将丫鬟都遣出了房。
关上门后,贺昱青坐到榻前,警惕地扫了眼门窗。
这才盯着贺汐汐,压低声音问:
“你老实跟哥说,何玥秋是不是你叫人杀的?”
贺汐汐瞪大眼:“我回来的时候就说了,不是我!”
贺昱青淡笑一声:“我是你哥,你跟我说实话,我又不会告发你。”
贺汐汐急得坐直身子:“我说的就是真话,兄长为何不信我!”
贺昱青凝视贺汐汐片刻,随即起身道:
“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指你是凶手,还分析得有理有据,让我们贺家都没脸出门了。”
贺汐汐一惊,差点跳下软榻:“什么?说我是凶手!”
贺昱青踱起步,摸着下巴思索道:
“若不是你,那会是谁?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针对贺家的阴谋!”
贺汐汐怒扯锦帕:
“那姓曾的不是办案很厉害吗?怎么?找不到凶手,就要赖我头上?”
说到此,贺汐汐顿感头疼,突然惊恐地道:
“外面那些传言,不会就是他传播的吧!他不会又想抓我进大牢吧,我可不想再进去!”
贺昱青坐回榻上,笑道:
“你怕什么,姓曾的没证据不敢随意抓人,再说,贺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兄妹俩正说着,敲门声响起,一丫鬟在门外道:
“小姐,姑爷又来了,您见是不见?”
贺汐汐忙道:“见,见,叫他进来。”
此刻,她满心无助,很怕再被曾末关进大牢。
她回娘家半月,苏云亦从第三日起,几乎每日傍晚都会来。
他想接她回山庄去照顾。
但她因失去孩子,对何家,包括苏云亦,都怨念极深。
她冷落了苏云亦十几日,都未与其相见。
但苏云亦仍坚持每日都来。
见不到她,便会同她父母说说话,再走。
贺子怀和冯氏起初因外孙没了,对苏云亦也颇为不满。
可经苏云亦连日来的诚心致歉,他们的气渐渐消了。
想到若苏云亦这般品貌、才干皆出众的人物,能为了女儿日日于百忙之中登门致歉,实属难得。
况且苏云亦此前是念着何胜尘的恩情,被迫纳何玥秋为妾。
如今何玥秋已死,何家被安置到箬山,山庄恢复平静,女儿也该回去了。
他们不想失去这般优秀、深情,还很有钱的女婿。
贺家,仍只贺昱青不待见苏云亦。
听妹妹同意见苏云亦,他生气质问:
“怎么,你要原谅他了?”
“你忘了何家那老杂毛欺负你时,他是如何冷眼旁观的了?”
“忘了你孩子没了的时候,他如何无动于衷?”
“我的好妹妹,这些,难道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吗?现下,你又忘了不成!”
贺汐汐闻言,心虚地垂下头,接不上话。
回娘家时,她的确心灰意冷,甚至想到了和离。
可苏云亦随后便来登门道歉,连着被冷落半月仍每日前来,她的心又渐渐被捂热。
见贺汐汐不语,贺昱青气得狞笑起来:
“咱们贺家,就没一个清醒的吗?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啊?”
“苏云亦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都被他骗了呀!”
“哈哈哈,好得很,你们都不听我的,是吧?!”
“好,好,我们贺家,迟早会栽到他手上!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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