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见聂浔着实关心起她来,她又有些不舍得让他难过,她赶紧抹去那如珍珠般滑落的泪水,伸出手去扶着聂浔,想让他朝后坐好倚靠在床档上让不费力气。
聂浔顺着她,稳稳的靠着后又才问道,“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怎么了?”
“少爷,我没事,您这会还好吧?”
“你不说出来,我就不好!”
“少爷,您真坏,奴婢都说了没事的!”
“谁说你是奴婢了?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准叫你奴婢,你自己也不行!”
“好,梅儿记住了,那以后梅儿就不这样叫自己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吗?你这是怎么了?”
“少爷,梅儿见您这般受病痛的折磨,很是不忍,梅儿想着要是能帮少爷分担一二就好了!”
说完此话,梅儿又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其实,梅儿的心聂浔是懂得。
年轻时,与聂元和的娘亲成亲那是聂老夫人成全的,抵赖不得。后来娶二夫人柳心儿那是为了图个新鲜,没想到她居然生下了男丁,再后来,聂元和的娘亲,也就是聂少夫人突发疾病离世。
再后来,与聂小红本来有意,但聂老夫人不首肯,也只能作罢,好在那聂小红是真心对待聂浔,尽管他们没有在一起,但只要是聂家的事,那聂小红哪怕远在千里之外的兰花镇,也是会第一时间赶来为他分忧。
梅儿是跟着他一块长大的,算得上是耳鬓厮磨,但身份悬殊,毕竟是下人,还是聂老夫人捡来的孤儿,聂老夫人那一关首先就通不过,更别说族人那里了。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让她得到名分,只要在一起,不分开就好。
半生风雨半生情。梅儿伴着他走过半生风风雨雨,他是清楚的,所以,她坐在床边一直哭,他是明白她心情的,只是想再好好的确认一番,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
聂浔怜爱的看着梅儿温柔的说道,“傻丫头,说的什么傻话,病痛还能分担的?”
梅儿哽咽着回答道,“梅儿知道不能,但是梅儿是愿意的,如果真能分担,梅儿希望少爷的所有病痛都移到梅儿身上来,只要少爷好好的,梅儿就心满意足了!”
聂浔很是心痛,他一把拉过梅儿来紧紧的拥在怀里,用手掰过她的头来他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胸前,这才很是怜爱的说道,“傻梅儿,我的傻梅儿,不准你再存这种心思!我聂浔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垂爱,有你这份儿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就是死也值得了!”
那梅儿哪舍得他死啊!她赶紧伸出手去紧紧的捂住聂浔的嘴,佯装生气的说道,“不准少爷说这种话!如果您去死,我也不独活,跟着您一块儿去死!”
那烧烤架上的肉翻过去翻过来烤了好几遍后正滋滋的冒着油,那香味隔得老远都闻得见,那香味也惹得守在一旁的聂元丰不停地吞着口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伸手去抓,却被富贵儿一把拉了回来。
“丰少爷,小心烫到手,可抓不得!”
这个富贵儿倒是牢牢的记着肖大娘的话,把聂元丰看的死死的,不准他这不准他那的,生怕有半点闪失。
见富贵儿阻挠他,聂元丰可就不干了。他嘟囔着嘴,马上跳了起来,委屈的抽泣着说道,“梅儿姐姐都准,你为什么不准?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那富贵儿见他又哭闹起来,但他还是有点怕梅儿的,于是便哄他道,“梅儿姐姐回来就能吃了,那我们等梅儿姐姐回来了一起吃,好不好?”
听到能吃,聂元丰马上停止了哭泣,望着富贵说道,“梅儿姐姐回来就能吃吗?”
无可奈何,那富贵儿只好又哄他道,“是的,等梅儿姐姐回来就熟了,熟了咱们就能吃了。”
富贵儿边说着话边把那烤熟的肉放在一旁的长岸上晾着,他心想,现在这些已经是烤熟了的,放在旁边等到稍微凉一点儿,至少不烫嘴了再给少爷吃,不然烫着了可没法儿交代。
另一边正在烙梅花饼的三个丫鬟也没有闲着,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做饼的做饼,幸好还有聂元丰带来的两个小丫头帮忙,不然这边是烤肉,那边是烙饼,三个丫鬟根本忙不过来。
那聂元丰哪儿听得说梅儿姐姐回来就能吃这样的话,他快速的跑到正在剁馅儿的竹儿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袖悄悄的问道,“竹儿姐姐,真的吗?是不是梅儿姐姐回来就能吃了?”
那竹儿平时比菊儿还要话少,也是个老实诚实的女子,她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丰少爷,不是非要等梅儿姐姐回来才能吃,而是那烤熟的肉很是烫,富贵儿他是怕烫到您才这么说的,咱们等凉一点儿再吃,好不好?”
那聂元丰哪能听到不一样的话,他顿时跳了起来,“富贵儿,你个骗子,你骗我!你不让我吃,我这就去找梅儿姐姐来收拾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退到一旁,朝通往聂浔卧房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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