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我...”阿槿连忙要解释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再也不哭了。”
沉默许久,她只能想到这些。
“早些时间做什么去了?”芸轻轻的说,像是提起什么毫不在意的事情一般。
“我...”阿槿连忙站起来站好,双腿也颤动了起来。
她想跪下求芸姐。
“你再跪,我就把你的腿给打断!”这是芸姐之前跟她说过的。
所以不能跪...
阿槿光心急着,更不知道做什么了?
芸看到阿槿站起了与她僵持着,才把阿槿的那杯水拿到了自己身边,捏着茶杯的手莫名的停顿了一下,才端起来,喝了一口。
“跟芸姐提个不想走的要求这么难么?
你看你这个样子,这么不大方。”
喝罢,芸姐才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你明明长得漂亮,文才也不错,性子也老实,可总是学不会放松下来,随机应变。
所以你那写的东西虽如这茶杯上的花鸟般细腻,却也大气不起来...
又或是那音律,演奏的算是顺畅,但也很死板,少了许多灵气。”
-“阿槿一定会努力...放松下来。”
“你啊,和阿初完全是两个样子...
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要闯大祸自己也不知道...”
芸姐将茶杯端在眼前,话锋一转,到了刚刚给阿槿倒凉水的阿初身上。
许久,才又用那干燥下来的眼眸望向阿槿。
“你和我小妹一样,不说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坐下吧...
咱们说说你离开烟月楼的事。”
-“芸姐姐,你别赶阿槿走。”
“说晚了,下个月就把你送走。”说的语气倒是坚定。
阿槿听着芸姐的话,彻底控制不住自己自己,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丝毫不顾及芸姐方才说的“不喜欢”
“你这丫头。”芸望眼欲穿的看着阿槿许久,随后才释然一笑,轻叹道。
随后便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又拖着凳子坐到了阿槿身边,一手从后背落在了阿槿肩头,一手给阿槿擦起眼泪来。
“之前总不让你哭,憋坏了吧。”芸又叹了一口气。
“就好好哭一次吧,以后可没我给你擦眼泪了。”
阿槿听了这话,连忙攥住了芸的裙子,抬起头来看向了身边姐姐的眼睛。
她看着眼睛中自己的倒影慢慢沉在了水潭中,一时竟分不清是自己哭了还是芸哭了。
不止是我吧。
阿槿鼻子一酸,盯着芸继续冒着眼泪。
她不敢闭眼哭,毕竟现在的芸姐看一眼——
就少一眼。
可是,为什么芸姐,是笑着的?
虽然有些不太恰当,可阿槿此时此刻觉得芸姐就是和蔼的,尤其是配上她那满脸疲惫的微笑。
“好啦,这么不相信芸姐么?
芸姐要把你送到好地方去,不用在烟月楼里遭罪了。”
-“好地方?”
“对,我让掌柜把你送到扬州去试试。
......
虽说还是整天与那些男人打交道,可那边才子多,也喜好你这种精通诗赋的女子。
咱们这里打扮都是靠浓妆艳抹, 可那里盛行的是略施粉黛,你这长相也清秀,身子骨也薄,去那里会更显眼一些,更招人喜欢。
若是做的好,先不说可以不卖身,兴许还能遇到愿意为你赎身的人家...
虽说难被明媒正娶,但也可以喜结良缘。
客人也有银子......”
阿槿听芸姐讲着其中的利害,一时也忘记哭了。
“说到底,咱们北面做的还是皮肉生意...不适合你。”
-“那芸姐怎么不一起去?”
阿槿盯着芸姐,她不明白芸姐把扬州说的那么好,为什么她不去。
“芸姐啊...”
芸苦笑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年纪大了...”
芸姐骗人!
阿槿看着芸,想拆穿,可又不想让芸难堪。
“等我老了,完全做不了这些了,我再去看看那里有多好。”
-“真的么?”
阿槿看着芸,竟有些开心。
离别不总是令人失望,只怕一去便是永别。
“嗯!到时候芸姐不中用了,还要阿槿给阿姐撑腰呢。”
-“阿姐?”
“我,你芸姐。”芸强调着,又一边埋怨的看着阿槿。
-“好!...”
若是阿槿可以有资格给芸姐撑腰的话。
阿槿在心中嘀咕着。
“难得你痛快一次。”芸一瞬间便因与阿槿的约定而喜笑颜开,搂上了阿槿的腰。
“若是说什么‘阿槿到时不一样什么样子呢’可就太扫兴了。”芸模仿着阿槿,用低了三分的声音颤巍巍的说了起来。
阿槿点了点头,她也很赞同。
“客人也是这样,虽然以后的事情说不准,但也未必不能说。”
-“芸姐,这时候,阿槿不想听客人的事。”
阿槿在这个氛围里,也有了些勇气,第一次对芸提了些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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