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鲶鱼见贝壳脱险，庞大的头部猛地一顶，碎石轰然炸开。

海水翻涌成漩涡，克林连忙护住孙悟饭，却在此时注意到鲶鱼的蓝眼睛里没有想象中的凶光，反而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更令人心悸的是，周围游弋的小鱼群突然调转方向，成千上万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们，鱼鳍划水的声音汇成细密的沙沙声，仿佛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这些鱼群......好像在保护那颗珍珠。"孙悟饭的声音里带着惊疑，“或许那真的是它们的宝物。”

克林沉默着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看着这些鱼群严阵以待的模样，克林忽然想起龟仙人说过的话："自然界的宝物，从来不属于贪婪的人。"

克林转头看向孙悟饭。

孙悟饭的表情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严肃。

"悟饭，我们走吧。"克林的声音低沉，却带着释然。

"可是......马蓉阿姨她......"

"有些东西比愿望更重要。"克林打断道，目光最后落在珍珠上，那柔和的光芒此刻竟像是一种解脱，"或许，她想要的从来不是珍珠。"

鱼群们静静地让开一条路，仿佛感知到他们放弃的决心。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洞窟外，海底重新恢复平静，珍珠在贝壳中轻轻起伏，像是沉睡的星辰。

龟仙岛的阳光依旧热烈，细沙被晒得发烫。

马蓉戴着宽边墨镜躺在沙滩椅上，比基尼外搭着的纱巾被海风吹得轻轻扬起。

她听见脚步声靠近，摘下墨镜时，正好对上克林略显疲惫的脸。

"克林，你回来了。"她的语气带着慵懒的笑意。

克林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上，那是今早她让他帮忙选的颜色。

海浪声忽然变得清晰，远处有海鸥掠过天际。

"马蓉，我想和你谈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马蓉挑眉坐起，纱巾滑落在腰间：“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马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纱巾边缘。

远处的浪潮忽然涌来，一片漂浮的树干被冲上沙滩，横在两人中间，像是某种隐喻的界限。

"你在开玩笑吧？"

马蓉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克林，你知道我已经......"

"对不起。"克林打断她，喉结滚动着，"我忽然意识到，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马蓉猛地站起身，纱巾被风吹走，在沙滩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你知道吗？我本来打算要嫁给你的，可是你现在，我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却在这时被一阵引擎声打断。

一辆银灰色的磁悬浮汽车无声地停在沙滩边缘，车门滑开的瞬间，咸腥的海风里混入一丝浓烈的古龙水味。

驾驶座上的红发青年叼着牙签，冲马蓉吹了声口哨，耳钉在阳光下闪了一下："美女，去西海之都兜风吗？那里的夜景美得让人窒息。"

马蓉愣住了，脑海中突然闪过杂志上对西海之都的描述：悬浮在空中的霓虹，能看到人鱼表演的海底餐厅，还有......她曾无数次在克林耳边提起的梦幻都市。

"去哪里？"马蓉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青年邪魅一笑，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克林看着马蓉奔向汽车的背影，忽然想起第一次约会时，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在樱花树下转身的模样。

那时的她眼里没有霓虹，只有落在睫毛上的花瓣。

而现在，她的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连头也没回。

"马蓉！"克林下意识地追上去，却被沙滩上的树干绊倒。

膝盖磕在碎石上的疼痛传来时，磁悬浮汽车已经腾空而起，尾焰在海平面上投下一道猩红的光影。

龟仙屋内，暖黄色的灯光映着众人期待的脸。

克林推开门时，墨镜遮住了他泛红的眼眶，嘴角却扯出夸张的笑容。

"我回来啦！"

克林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

布尔玛从沙发上蹦起来："马蓉呢？你们没一起回来？"

"哦，她啊......"

克林摘下墨镜，随手扔在茶几上。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所以……"

克林突然大笑起来："我把她甩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乌龙眯起眼睛，手中拿着茶杯轻轻晃动："真的是你甩了她？不是她跟别人跑了？"

"乌龙！"普尔连忙用尾巴拍他。

雅木茶却突然鼓掌："可以啊，克林！早就觉得那姑娘不靠谱！"

"就是说啊，"布尔玛接过话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你值得更好的。"

只有孙悟饭没有说话，坐在窗边，目光落在克林膝盖上的擦伤上，那里还沾着未清理的沙子，刚才在海边，他分明看见克林摔倒时眼里的痛楚，那绝不是"甩了别人"该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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