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众女正在听着素笺禀告适才午门之事。
钱霜央未曾开口,白飞飞却是勃然大怒:“祝大傻欺人太甚!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魅惑咱们爷为她单骑闯午门,连礼法都不顾了吗?”
霜央叹道:“许是前些时日,我命你在街上放走了松崖师太,淮阴当着大德等人在场,丢了面子,今日想找补回来罢了。”
环儿急忙为自家小姐争辩:“兴许是没见过午门长什么样,让大哥领她看看呢!我家小姐不是那种不守规矩之人。”
飞飞狠狠瞪了环儿一眼:“你说的是人话吗?这话自己信不?”
霜央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不是终归没从正门进来嘛。”
“哼,她倒是敢,腿给她打折喽。没大没小,真当自己是西宫太后了。今日她要是真敢从午门进来,明日满朝文武便敢请出传承礼法,绑她去社稷坛赴死。”
环儿紧张不已:“没那么严重吧?”
“你懂个屁。收拾收拾,夫君要来了。”
霜央不禁疑问:“他刚回宫,不是说去了寿康宫吗?”
飞飞出言解释:“夫君多日不曾回来,岂能不先来探望孩子?再说了,刚才宫门口闹那么大动静,他不怕你多心?怎么着也得先来慈宁宫探探风声啊。”
“真的假的?”
“你不信?听我的,一会儿他来了,你们都别说话,也别笑,吓死他。”
众女正说着话,殿外有太监高呼:“太上皇驾临慈宁宫。”
吴天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迈步走进殿内,眼见众女都在,遂满脸堆笑,打着招呼:“我回来啦。”
众女听从白飞飞的提议,谁也没有吱声。
吴天心头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谨小慎微的凑上前,赔笑:“夫人们呐,宝宝呢?”
素笺从旁一瞧,急忙请安后,前去偏殿带孩子过来,躲开了是非之地。
白飞飞率先一声冷哼。
吴天吓的一个激灵,环儿在其身后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只得微微侧身,避开了目光。
吴天轻声询问:“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飞飞沉声嗔怒:“夫君好威风,单骑闯午门。这是拿我们的面子给她祝淮阴当垫脚石呗。”
吴天心道:“我就知道定有眼线汇报。”
当下讪讪而笑:“哪有的事,我平日里都是从正门进出,习惯了。哪知道那个门还不让旁人走。
幸亏侍卫出言提醒,淮阴一听,急忙说礼不可废,执意改从偏门进。这不就后来没走大门嘛。”
“哼……夫君惯会狡辩。我信你个鬼,你坏的很……”
吴天突然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哎呦,呦呦呦呦呦……不行了……我病体尚未恢复,刚一激动,感觉要死了。”
霜央脸色大变,快步上前搀扶:“相公,你怎么了?还没好利索,该在得意山庄再休养几日,急着回来做甚?”
吴天假意虚弱着嗓音:“不住了,还有几天便是新年,总待在山庄怪无聊的。
主要是想你们了,想的彻夜难眠,这不是赶回来陪夫人们一块儿跨年嘛!”
“莫要多言,快去床上躺下歇歇。”
白飞飞一扒拉霜央,气道:“你傻呀?这也信?他分明是装的,就知道你会心疼他。”
众人说话的间隙,素笺领着奶娘,抱着几个孩子回来。
吴天连忙岔开话题,接过双胞胎吴承珍和吴承珠抱在怀里,一手一个,好一通稀罕。
这一对孪生兄妹出生当日,佟胖子送了两颗鸡蛋大小的珍珠充当贺礼,一白一红煞是好看。
吴天顺势拿珍珠二字给孩子起了名字,并将白珠给了二儿子,红珠给了三女儿。
此时,长子吴承义步履蹒跚,抱着吴天大腿,唤娘,也要抱抱。
吴天匆忙将双胞胎递给环儿,又抱起大儿子举高高,喜笑颜开:“我的大胖儿子,又胖了,都会叫娘啦?真棒。”
霜央从旁笑道:“前几日突然便会唤娘了。就是分不清,管谁都叫娘,嘟嘟的雪球,他见了也叫娘。”
“要慢慢教,已经会走了,可得看紧喽,别磕了碰了。”
“嗯,身边十多个宫女跟着他呢。相公,你此前缠绵病榻,有些话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会儿方不方便?我想向你仔细言说一些事情。”
“嗯,你说呗,我听着呢。”吴天逗弄着孩子,随口回应。
霜央却命人将孩子全带下去,让仆人们也离开了内殿,在确认四下没有外人以后,方才正色言道:“先说聂耳和靳真姑之事……”
吴天见其这么慎重,讲的却是儿女情长,遂出言打断:“这事你别和我说啊。
小耳朵要是和小尼姑真的两情相悦,你让他自去鸡鸣寺找松崖住持提亲啊!
嘿嘿……去佛门提亲,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出来。对了,聂耳人呢?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说着话环顾四周,东张西望。
“别看了,环儿把他关进了大牢。”
吴天奇道:“为啥呀?他是有护卫不力之责,可是他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平日里跟个猴子似的,在家关了一两个月,放出来那日,一时激动,喝多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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