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朝她笑笑,继续道:“齐永霁是个安静的人,对我也还不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极少说话,多是静静相伴。”
“那为什么……”
娇怜疑惑。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月娘还会背叛褐国?
“因为我看不惯他的手段和行事风格。说句可能招笑的话,我瞧不起他。”
月娘微微抬头,目光平静而深邃:“齐永霁视人命如草芥,在他面前,我们都是草芥,我物伤其类,对他的观感自然好不起来。莫晟那种人,执拗,对褐国也忠心,但仅仅因为目睹了齐永霁落魄的惨状就遭到他的记恨,更何况我们这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都搞不清楚,齐永霁这样的人为何会有那么多追随者。”
娇怜双眼璀璨如水晶,里面盛满了崇拜:“月娘不愧是月娘!”
“嗯?怎么忽然夸我?”
“齐永霁那种人怕是不会轻易放月娘走,但是月娘能够安然脱身,还能借他的光庇佑锦文阁……十个我加一起都做不到月娘的一根毫毛。”
“好了,你再夸下去,我该不好意思了,”月娘微不可见地翘了翘嘴角,“总之呢,以我对齐永霁的了解,他不会和莫晟闹开,娇怜你想想,若只是莫晟单方面的防备,那多不好玩,两个人互相警惕各怀鬼胎,事情才有趣,对不对?”
娇怜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你说了算。”
他们没有继续聊下去,光幕也没有挪开视角。
“时间紧迫啊!再瞅瞅其他地方呗!”三皇子无声地催促。
郑珣没有在意光幕之事,只是目光挪到了郑瑾身上。
【月娘,郑瑾。话说,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点像啊!】
郑瑾:!!!
她气极反笑。
不是气自己可能被当成替身,她是笑齐永霁脑子有坑。
他以为他是谁?
他配吗?
皇帝拳头捏得嘎吱响。
齐永霁是个什么东西,他怎么敢这么折辱他的女儿?
得益于大雍日益蓬勃的话本行业,大臣们脑袋瓜里面的剧情一个比一个丰富多彩。
什么爱而不得成全放手,什么心理扭曲巧取豪夺……
但是郑珣给出来的答案出乎意料地简单。
【所以说,齐永霁喜欢的类型都是差不多的,我当初送人进他后宫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一点?不过还来得及,我这就去寻摸合适的人选】
其他人:……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点失望,他们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算了,管他的,反正他们只是在心里想想。
不过他们还真挺好奇月娘和齐永霁之间的过去,可惜他们没有机会问一问。
这时候他们无比希望能有个没限制的八卦系统。
郑珣不知道其他人蓬勃的好奇心,她终于把光幕的视角挪开。
这次,光幕中出现的是齐永霁。
他对面,是皇后的父亲蔡信,两人神色严肃,似乎在议论什么大事。
郑珣神色一正。
光幕中,齐永霁缓缓开口:“所以,休沐那日你去钓鱼了?”
光幕外的大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惋惜的轻叹。
廖鸿声摸了摸肚皮,圆润的脸上一派严肃:“这齐永霁是不是能感受到什么?为何每次我们想通过光幕看他的时候,他都在说些不重要的小事?”
抱着这种疑问的不只是他,还有许多敏锐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齐永霁的直觉可真让人嫉妒。
难怪他们每次派人刺杀,无论安排多周到都会被他躲过。
光幕中的蔡信笑眯眯地颔首:“说来,臣还遇到了个极有趣的人。”
齐永霁抬头:“哦?”
“是一个从大雍逃过来的商人。”
齐永霁终于来了兴趣。
蔡信见此,连忙继续说下去:“他的家人全被害死,只剩下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齐永霁半信半疑:“可是犯了什么大罪?”
他可不相信大雍那么废物,竟然能让逃犯跑到褐国来。
“那人姓梁。”
齐永霁眉目一动:“是我们派人接触的梁家?”
“是。”
齐永霁脸色陡然变得难看。
蔡信不知道他想到了何处,只能低下头,尽量把自己当做不存在。
光幕外,郑珣忽地笑了。
【蔡信不知道原因,我知道啊!】
【当初包括以观书院在内的一众暗线,都是齐永霁在负责,他好不容易在大雍铺开场子,当初的褐国皇帝不珍惜,让他的一切布置都毁于一旦】
【如今的大雍如铁桶一般,再往里扎钉子难上加难】
【眼看着要打通梁家的关节吧,结果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梁家人就忽然覆灭】
【齐永霁想到这些,怕是要气死了吧?】
【生气好啊,他生气我就高兴了】
在场的其他大雍人:俺也一样!
可惜,齐永霁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他就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呵,可仔细问过了?”
蔡信深埋着脑袋,恭敬道:“梁友徳说,大雍太女让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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