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线仿若有了生命,游走的更加迅疾了几分。
周阎按捺住心头喜悦,沉吟了片刻后,直接抽出腰后长刀掷于空中。
“去!”
他轻喝一声,骨血剑灵动飞遁而出,斩在了腰刀之上。
噌——
一道清脆之声响起,腰刀立时一分为二,短刃处光滑如镜。
“嘶......”
周阎也对眼前一幕感到头皮发麻。
以他如今地位,所拥有的刀兵,又岂是凡品。
这柄腰刀,可是于玲珑从千秋剑阁藏兵阁中为他换回的。
即便不及虎头丧门枪,但也相差无几。
“好好好!”
周阎一试剑器锋锐后,不由啧啧称叹。
这柄以他指骨为基,心血为养料最先淬炼成的骨血剑,在经过万民供奉之后,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小心翼翼的捧起骨血剑,感受着他与剑器若有若无的一缕联系,周阎心中也是轻轻一叹。
出了小阁,姚三和张鑫恒敏锐的察觉到自家将军有些魂不守舍。
三人骑乘上战马,离开生祠。
其后,还有十几名亲兵跟随。
到了周阎如今地步,即便想要微服私访,玩玩白龙鱼服的把戏,都不可能了。
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寄于他一身。
一直快走到青原县衙之时,不知是第二次用精血祭炼过的缘故,还是剑器成长到了一定地步。
即便相隔这么远,周阎还能清晰的察觉到骨血剑的雀跃与沸腾。
他眼眸一亮,若是等剑器再成长一段时间,
怕是相隔一郡之地,他都能将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与敌人交手,不就又多了一层底牌?
“姚校尉、张司主......”
周阎停住脚步,若有所思的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日后你等行事,都得谨记此言啊!”
...
...
“周将军这是有感而发?”
姚三和张鑫恒对视片刻,心头都感受到了一种沉重。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语,却足以抵万金。
如今跟随周阎的人马不在少数,这些人里,未必没有尝到权利滋味美妙而生出骄纵之心的。
即便能约束住自己,可他的朋友,亲族,又当如何呢?
即便是周阎自己,也不敢拍着胸膛说自己只有公心而无私心。
“好了,张司主先去回家歇着去吧……本将军有些私事要给姚统领交代一二!”
周阎见二人沉默,于是挑眉轻声开口。
张鑫恒毕竟过惯了好日子,他手头收拢了自家的商行后,又重新富足起来,
在这青原城中,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府邸。
“大人,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张鑫恒恭谨一礼后,目送周阎与姚三徐徐走入县衙后院。
虽是过了寒冬,可庭院中还是荒芜一片。
周阎与姚三并肩走在空旷处,
自从母亲柳氏去世后,于玲珑又常驻在千秋剑阁,周云虎等人,也是早早的搬离了这里……
所以此时的后衙内,除了尚未消融的残雪外,并无多少人影痕迹。
姚三见此,也是心生感触,同时又有些自惭形秽。
他这一年多时间在各处奔走,虽是苦累,
但也有善于钻营之人为他送来各种美婢伺候在左右。
而周阎地位实力比之他,高了何止一个层次。
可如今这县衙后院,并无美婢,并无奴仆,
只有几个并无去处的周家坪老人,在这院中了却残年。
而据他所知,周将军即便在青原县,也是或闭关锤炼武道,或外出考察各地风土人情。
一日不过三餐,一餐不过简单的两菜一汤。
数遍这大乾上千年历史,又有几个位高权重的,能做到如此地步……
姚三深知,这并不是周阎在作秀给外人看的,而是他志在武道,志在这天下黎民百姓。
“姚校尉啊,你在想什么呢?”
周阎眼眸含笑,和姚三交谈时的语气平和,就像是好久未见的老朋友相互寒暄。
姚三赧然一笑,对着周阎拱手道:
“大人还是称呼我为姚三就好,这样,也能让卑职感到亲近一些……”
周阎摇摇头,歉意道:
“是我的错,怎么样,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外奔波,可有觉得疲累?”
姚三面上笑容敛去,义正辞严道:
“为大人办事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你啊你啊……”
周阎手指姚三道:
“方才还说我与你生分了,我看你才是与我生分了啊!”
姚三擦了擦额头渗出汗珠。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如今周阎手握权柄,威势自是比以往还要凌厉几分。
见姚三讪讪不敢言语,周阎拍拍他的肩头道:
“你办事,我自是放心的,秘药司能这般容易建起来,你功不可没……”
“全赖大人指导有方,这期间,张司主也是出力颇多!”
姚三不敢居功。
“好了,客套的话我也就不与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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