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冷不丁说话:“有人想要张家守了很久的东西,这是所有事情的开端,也是所有事情的经过。”
关慎儿‘嗯’了一声,等着接下来的故事。
等了好一会儿。
关慎儿:“没了?”
张起灵:“嗯。”
关慎儿眼角抽了抽。
劝吴邪回去就是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到她这儿就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张家守了很久的东西?
“是那个终极吗?”应该不止,张家人最值得觊觎的是:“长生的秘密?”
张起灵:“……”
张起灵的沉默不语呼吸未乱没有否定=是的你猜的没错。
关慎儿抱膝坐着,小脑袋枕在手臂上,眼睫温顺地垂下,落下小片扇形阴影,没有说话,心下却开始计较起要怎样才能把这些人全部找出来杀光。
谈话结束。
充当看守的火墙一寸寸消散。
定主卓玛营帐内的诵经声停下,传出些微动静。
扎西揉着眼出来,一看就没睡醒,他磕磕绊绊说道:“慎儿小姐……我、我奶奶找你。”
定主卓玛的营帐。
越加浓郁的冷调木质禁婆香混着清远安神的藏香弥漫在每个角落,关慎儿一进来就打了个哈欠。
她看了眼在摇转经筒的定主卓玛,对坐在一边看书的陈文锦说:“你找我?”
陈文锦翻动一页经书,抬眸轻笑道:“不是我。”
扎西传完话倒头就睡,随着呼吸发出此起彼伏的鼾声。
关慎儿盘腿坐到定主卓玛的对面,黑白分明的一双小猫眼看着她:“所以真的是你找我?”
知道定主卓玛不会说普通话,关慎儿用的是藏语。
定主卓玛点头:“是我。”
煤油灯燃着的火光黯淡,定主卓玛浑浊的眼睛看了关慎儿好一会儿,才描摹清晰她的面容,“上天眷顾的骄子,保持菩提心,多积善业,遵循天命,方能如愿以偿。”
“上天眷顾的骄子?”
关慎儿对这个称呼感到好笑,她双手环胸,第一次对长辈没了恭敬心:“你的上天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诸般苦难皆是源自于祂。”
定主卓玛:“一切发生都不是巧合,这是命运,终有一日前世债消,今生得福。”
“要不是我的家人个顶个的厉害,今天你都见不到我这个骄子。”
关慎儿嗤笑一声:“小时候的记忆我记住的不多,只知道从某一天开始我病灾不断,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出不去的无菌舱。”
“家族遗传的血脉注定有些药物对我不起作用,用到我身上的药物剂量一般是常人的千百倍。”
“医院很冷,墙壁很白,我很痛苦。”
关慎儿平静的总结了那段时间她的感受,盯着定主卓玛手边的经书:“佛家说,前世业债今生偿还,你告诉我,我究竟欠了什么,值得被如此对待。”
转经筒的声音慢慢停下来,陈文锦的目光也放到了关慎儿身上,只有扎西的鼾声越加响亮。
风一吹,煤油灯熄灭,营帐内晦暗无光。
黑暗中。
关慎儿说话了。
她的嗓音甜糯,像是江南水岸最缠绵的晚风,说出的话却并不柔弱:“我这个人,不求天,不拜神佛,我只信我自己。”
位于沙漠的另一端。
魔鬼城一座凸起的石山上。
一个吊梢眼男人嫌恶地用拇指揩掉脸上沾染到的血星子,扫了眼地上被拧断脖子的四个男人,冷声道:“张起灵在他们的队伍里,把场地清理干净,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体形和那四个男人相仿的汪家人,动作利索地剥下他们身上的衣物,把他们丢进尸蟞王的洞穴,毫无顾忌换上他们的衣服开始装扮。
稍矮一些的岩石堆,有个穿着陆地作战服的狐狸眼少年靠在那里。
吊梢眼男人看向他:“汪灿,看清楚了吧,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汪灿面无表情回答:“看清楚了。”
汪灿取代了解又青,但是没有杀他,只是把他关进一个早就被掏空的墓室里,定期送水送食物。
他一直戴着解又青的人皮面具,他不想接受汪岑的建议,慢慢让解又青‘长’成他的脸。
只不过汪灿还是低估了运算部门的厉害……
吊梢眼男人斜睨着他,目露讥笑:“汪岑那家伙这么推荐你来执行这次任务,可千万要将功折罪呀,到时候如果再犯那种低级错误,下场可不是降职这么简单。”
汪灿转着手里的匕首,半张脸藏在阴翳里:“没人比我更了解关慎儿,我会把她带回汪家。”
*
第二天一早。
扎西找上阿宁一脸严肃的告诉她可能会有第二波大风暴。
阿宁愣了愣,沉默地巡视了一会儿戈壁滩,最终决定放弃寻找队伍里走失的四个人。
盘点完所有能用的车子,开往前方的魔鬼城避风。
吴邪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联想到他被风暴刮走的经历,在车上闷头收拾装备。
解雨臣昨天虽然是因为发烧睡得很沉,但至少是睡了一个好觉,神清气爽的像没遭过灾,看吴邪瞎忙活,他问:“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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