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然而在楚晨的感受中，却是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贯彻下来。在惨叫声中，他从头顶开始，浑身寸寸皲裂。

“轰轰轰……”

然后他的身体不断爆开，炸成了满天血肉。

不过只在一瞬间，那满天血肉中绽放无量光，周海的生死之力与冰火之力发生变化，他的身体立刻凝结在一起，并没有死，而是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再来……”

周海咧嘴在笑。

“啊……”

楚晨又是一声惨叫，身躯再次炸开，这一次，连元神都被撕裂，当场崩开。

然而那生死符的威力太过强大，竟在一瞬间，连他的元神都给修复，整个人再次安然无恙。

“不要啊小师叔……”

楚晨哭了，可惜毫无作用。

在周海的手下，他一次次崩灭，一次次死亡。

到了最后，他感觉自己就连意念都消失了，怎么活过来的都不知道。

这期间，他真正地尝试到了什么叫做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感觉。同时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什么叫做死。

那游走在生死两界的感觉，让他本源都在战栗，浑身都在颤抖。

恍惚间，他似乎触发到了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晨都不记得自己死了多少次了。

就在他都彻底放弃反抗，随意让人操控生死的时候，周海却停下了。

“既然是纵横生死，岂能不体验生死？”

“八绝纵横，阴阳生死，天险之道，现在彻底明悟了吧？”

周海的声音传来，生无可恋的楚晨顿时浑身一颤，只觉大道之音在耳边“轰隆”炸响。

他一激灵，不可思议地看向周海，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师叔，您还真是在为我提升修为啊！”

说着，不等周海回答，他自顾自坐关，周身道行凝聚一处，汇聚心脏位置。

他的心脏就是他的道基所在，他的道基早已融入心脏之中。

此刻，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一切异象显化，所思所想，皆为心中大道。

“八绝：通古今、晓生死、知人心、窥大道、掌天文、明地理、一手恐惧，一手迷茫，戏弄诸天，纵横无敌！”

周海心中似有大道梵音传唱，诸般体悟汇聚于一身。

他的周身气势变了，整个人从里到外似乎正接受着某种力量的洗礼。无形的气场，无形的域，此时笼罩八方，他彻底尽皆圣域，有了冲击圣人最强道果的无上道基。

然而这还不够，只听周海的道音传来，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小子，弄清楚你是什么人了吗？”

“你想做什么？”

“你的目标是什么？”

“你有了自己的道，但也要明悟自己的心，明心为王！”

楚晨浑身一颤，内心疯狂颤动。

明心为王？

自己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最大的目标是什么？

“我要万众敬仰，世人称尊，古今诵我名，楚晨大贤，无上君子！”

猛的，楚晨开口，如同梦呢一般，这番话一出，就连周海都愣住了。

这小子跟君子两个字挂钩吗？

还真挂钩，只是多了一个字，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伪君子，臭不要脸的。

就他这样的，还楚晨大贤，无上君子，世人称尊诵贤明。

他是想不要脸到底，做一辈子伪善之人啊！

在古经中，周海见证过各种大道。例如有的人以杀为道，有的人以骗为道，有的人以画为道，有的人以书为道，各种各样，千万大道无不相同。

但以伪善证道的，周海还是第一次见。

“啧啧啧……这小子有前途啊！”

“想当年尊主就够不要脸的了，也只敢以演入道，他倒好，直接伪善！”

“难怪尊主说他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种介于真善与伪善之间，才真是最难防啊！”

“看来诸天各界的道统都要倒霉了！”

八绝天图的声音传来，低声自语道。

没错，在他们眼中，楚晨这小子绝对是一个伪善的家伙，实实在在的伪君子。

但这也不妨碍他有成为真君子，真善人的决心。

他整个人本就处在真假之间。

你说他虚伪吧，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待师门是真没话说。哪怕拜入八绝宫道统，依旧心心念念回到书院。而且还光明正大，一点都不怕八绝宫心生芥蒂。

而且此番去须弥界，还是为了探查须弥界的虚实，想办法在至尊盟搞鬼。一路上更偷了无数宝物，都是给师弟师妹们带去的礼物。

就这份心意，你说他真不真？

可真心下面隐藏的都是肮脏？

东西是偷的，祸事是他干的。而且从他心心念念的那些师弟师妹们口中也能听得出来，他这做大师兄的平日里看似威风，大家都以他为尊。事实上，心里都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只是平日里，大家都不说出来，让他看起来跟真君子似的。

这种人就是夹着尾巴的乖乖狗，时不时咬你一口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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