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狄仁杰一窘,“也不是魏王。”
这时狄府下人已经在厅中摆上酒菜,狄仁杰引着岑长倩入席。
“这个穆子期吧....”
“不是任何一方的人。但是,却也不是任何一方可以争取得到的。”
说到这儿,狄仁杰也拧起了眉头,补了一句:“应该是如此,老夫也说不准。”
“这怎么可能?”
岑老爷子心说,这个朝堂,连狄仁杰和他这种标榜直臣的君子都要抱团,他一个白衣秀士怎么可以无依无靠?
饮了一口淡酒,端起筷子,“若想入仕,总要找个依.....”
“而这个依靠....最好是魏王啊!”
话说一半,筷子也伸出去一半,岑老爷就是停在那儿了,立时不再想什么魏王了。
嫌弃地看着一桌吃食,不知道动哪儿了。
“我说,你这个老货就不能来点清淡的?”
一桌子吃食,全是肉菜,这让一向清淡贯了的岑长倩登时没了食兴。
狄胖子却不然,夹起一大块焖的软烂的羊肉就往嘴里塞,“那没办法,老夫就好这口!”
岑长倩无语,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
“且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个穆子期到底是怎么回事?”
“......”
狄仁杰闻言,下意识一顿,却是沉默了。
他确实知道内幕,知道穆子期是谁。更知道穆子期背后的长路镖局、穆子究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进京。
也正因如此,什么豫王、梁王,那个吴老九是不可能依附于他们的。
至于魏王李贤......
据狄仁杰所知,吴宁八年都没和李贤有过接触,显然没想向李贤身边靠,更不会进了京才想起临时抱佛脚。
唯一有可能的,只有太平公主。
可是,狄仁杰有种感觉,以吴宁的高傲,他会甘于依附一个女人吗?
从这八年间,吴宁没有求过太平,甚至没有与太平正面联系就不难看出,他压根就没打算把太平公主算计到他的复仇大业之中。
可是,正如狄仁杰之前的不确定,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气,或者说,狄胖子吃不准吴宁下一步会干什么。
岑长倩说的没错,这个朝堂,不依附抱团是没法生存的。
那吴宁怎么办?谁也不依附?总不能自成一派吧?
一个隐姓埋名的皇子,想在盘根错节的神都搅动风云?狄胖子知道吴宁是有这个本事,否则他也不会把宝压到他身上。
可是,狄胖子实在想不通,吴宁要怎么站住脚,又怎样面对当下这个多方相争前途难料的局面呢?
想到这里,狄仁杰看向岑长倩,却是要多说一句。
“老夫听到传闻,陛下欲答应突厥汗王默啜的合亲之请,而且要派武延秀去合亲。”
“什么!?”
岑长倩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答应!?还是男人!?”
“奇耻大辱啊!”
“你别激动。”狄仁杰安抚道,“和亲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是男人,那就是男人吧!”
狄胖子向来不是迂腐之人,什么辱不辱的,只要对这个国家有利,狄仁杰从来都不在乎。
不和亲固然硬气,提振朝堂士气。可是,士气能当饭吃吗?
大周如今正处在高速发展,暗中变革的当口,正是润物细无声之时。
与拥兵四十万的突厥开战,就算打赢了也是惨胜,必将付出极大的人力、物力和兵力。
这八年刚攒下一点元气,却是又得折腾光了,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百姓?
况且,默啜的时机把握的很好,如今已入夏末,转眼就入秋了。天气一凉,北方天寒地冻,大周军队可不善于在冬天战斗,就算要打,也得等来年开春之后。
所以,暂时去稳住默啜,不失为一条良策。
至于男人......
“男人又怎么了?”
“和亲总不能总是女人为国出头,也该换一回男人了。”
岑长倩不说话了,这一点上,他和狄仁杰意见相左。
“老夫也非迂腐,只是....”
紧锁眉头,“那突厥贪狼是什么秉性,怀英不知道吗?”
“怕是和亲也换不来好处,该打还是要打。到时丢了脸面又于事无补,何必呢?”
“他反复就让他反复嘛。”狄胖子摊手道,“就算默啜出尔反尔,一来一回也得三四个月,冬寒也过去一半儿了。”
“我们只需熬过冬天便是。”
“老夫担心的是,用武延秀去和亲,这明显就是豫王为了储位而做出的争功之举,本心并不不是为了拖住默啜。”
“老夫怕他派去的人不用心办事,反倒弄巧成拙。”
“哼!!”
岑长倩冷哼一声,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吧,好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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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楼做为洛阳第一名楼,其位置自然也是洛阳城最好的地段,就坐落在归义坊与北市相临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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