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辉手里的烟静静的燃烧着,屋里烟雾缭绕。
刘燕眉头微蹙,轻声说:“如果曲国庆真的涉毒,那么可能就会牵扯出一大堆的人来···”
徐彦辉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咱们没有执法权,我也不想背负多少社会责任,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好咱们自己而已···”
刘燕想了想,忽然就笑着说:“其实也没有必要顾虑太多,咱们只需要提供线索就行,至于警察能查出多少来,那就不关咱们的事了,保证揪出曲国庆来就行了。”
“只要查证他涉毒属实,那曲国庆基本就是万劫不复了。”
刘燕紧紧盯着徐彦辉的眼睛,轻声说:“既然选择了这一步,就不能顾虑太多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徐彦辉掐灭了烟头,一脸坚毅的说:“我既然决定了,那就肯定不可能再优柔寡断了···”
···
虽然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行动起来比原来好多了,所以,徐彦辉在刘燕的搀扶下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车间里。
“我很久都没来过车间了。”
刘燕微微的笑笑:“你在厂里的时间都不如在医院的时间多。”
徐彦辉笑了:“仔细想想,还真是···”
刚来到织造车间,正在上班的李雪就迎了过来。
“今天怎么来车间了?”
在李雪的桌子前坐下后,李雪笑盈盈的看着徐彦辉。
“在办公室里也没事,就出来溜达溜达。刚才路过的时候,我发现刘淑然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李雪笑着抿了抿头发:“有你大仙儿出手,她精神能不好么?”
徐彦辉微微的笑笑,很久没有体验车间里的这种感觉了,既陌生又感觉很亲切。
刚跟李雪聊了没几句,杨继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丽姐出事了!”
徐彦辉心里一惊,手机差点都没拿稳。
“怎么了?”
杨继坤的声音很焦急,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的慌乱:“在老厂门口,被曲国庆捅伤了···”
徐彦辉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就一片空白,身子一个踉跄,要不是身旁的刘燕眼疾手快搀住他,恐怕真得倒在地上了。
“出什么事了?”
刘燕也看出来了事情的严重性,焦急的询问着徐彦辉。
徐彦辉怔怔的看着她,嘴唇颤抖着说:“段丽···段丽受伤了···”
刘燕顿感大事不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心里暗自祈祷千万别是曲国庆狗急跳墙···
“你别太着急,不一定就伤的太严重···”
徐彦辉手忙脚乱的开着车往老厂赶,脸色煞白,六神无主的。
刘燕一脸的担忧,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等两个人匆忙的赶到老厂的时候,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的人,乌泱泱的。
粗鲁的拨开人群,徐彦辉和刘燕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呆住了···
段丽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娇弱的身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她的双眼紧紧地闭着,就像是沉睡在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中一般。
原本清丽动人的脸庞此刻却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甚至连嘴唇都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变得灰白而干裂。
地上的鲜血还在不断地流淌着,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湖泊。
血液从段丽身下缓缓蔓延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夏山梅无助的呆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不省人事的段丽,空洞的眼神里除了恐惧就是茫然无措···
在不远处,杨继坤等人紧紧的把曲国庆压在身下,把他牢牢的控制住。
“打120了没有!”
“已经打过了,应该也快到了···”
徐彦辉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地冲向段丽,脚步踉跄着来到段丽身边。
他将段丽从夏山梅的怀抱里抢夺了过来,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中。
当他真正接触到段丽身体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段丽的身子冷得吓人,仿佛已没有了丝毫生机。
她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鲜红的血液所浸透,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人不寒而栗。
更令人揪心的是,段丽胸口处的伤口仍在不停地向外喷涌着鲜血,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他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心中更是惊恐万分。
他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捂住段丽那不断流血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将生命留在她体内一般。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鲜血依旧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
很快,他的手掌和衣袖都被染得鲜红一片,而段丽身下也汇聚起了一滩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的暗红色血泊。
那触目惊心的颜色,让人毛骨悚然。
“段丽,你得坚持住,别睡,千万别睡···”
徐彦辉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低声嘟囔着这几句话,仿佛只要他不断重复这些话语,就能给昏迷不醒的段丽传递力量和勇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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