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兵转身就想去追,谢晚叫住了他,“等一下,现在追也晚了。”
谢晚先检查了张秋山。
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呼吸深重,竟然只是熟睡?
这么大的动静都不醒,可能是被喂食了什么迷药。
见他没有什么危险,谢晚让徐兵将人挪到钢丝床上,就去看焦永新。
焦永新只穿了背心裤衩,肚子上搭着被子,看上去跟正常睡眠没有任何区别。
但显然也是被人下了药。
徐兵道:“肯定是纪文,将这两人迷晕了,自己跑了。”
谢晚却问:“他要跑,不用迷晕这两人,谢长乐不在,他说出去买点吃的,直接开溜不就行了?”
徐兵又道:“咱不是查到了是他让联系的买港产旧设备吗?
会不会是他跟外人有勾结,本来想吃回扣,结果,张秋山他们却买了德国的设备。
他为了钱,设计骗李百合取了现金,然后抢了钱,将李百合杀害。
他没有别的地方藏钱。
那钱肯定之前就藏在办事处。
咱们查到他身上了,所以他举报了咱们,让警方带走咱俩。
他自己则迷晕了张秋山和焦永新,才能从办事处拿走钱逃跑。”
谢晚点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些地方说不通。
他要拿着钱逃,不是应该在杀了李百合之后,就逃吗?
从大陆来的同志,应该都清楚,组织一定会派人来查的。
他何必等到咱们来了,再跑?”
徐兵犹豫了,猜测道:“或许他留在办事处,还有别的图谋?”
谢晚摇头,“你看纪文像傻子吗?
他即使有别的图谋,但他的嫌疑太大了,即使不是咱俩来,别的人来只要知道了是他推荐的买港产设备,都会第一个怀疑他。
他的后续的图谋根本很难成功,稍微正常点思维的人,都会拿着钱跑路。”
说到这里,谢晚看向了焦永新。
“我估计,纪文不是逃了,可能已经死了。把焦永新弄醒。”
再狡猾的罪犯,遇到谢晚的真言符,也只能乖乖的交代。
焦永新睁开眼睛时,一副懵懂的样子,但谢晚问他是否是自己迷晕了自己时,他的嘴却控制不住的说:“是”。
徐兵惊悚的看着焦永新,实在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谢晚又问:“是你杀了李百合?”
焦永新摇头:“不是。”
谢晚问他谁杀的,焦永新说不知道。
这就有点奇怪了。
张秋山也被弄醒了,谢晚让他在一旁旁听,做个见证。
谢晚问那二十八万,是不是焦永新伙同他人抢的。
焦永新面目挣扎,努力的想控制自己的嘴,平时看上去非常老实的一个人,竟然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可无论他用了多大的毅力,还是忍不住说出一个“是”字。
张秋山一听是焦永新伙同他人抢了那二十八万,冲了上前,拧着焦永新的脖子,“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痛觉换来了焦永新短暂的清醒,他怒吼道:“不是我,你们对我用了什么妖法?”
张秋山没有发现不对,他以为在他醒之前,谢晚和徐兵已经抓住了焦永新的把柄,焦永新才会交代。
但徐兵却看向了谢晚,那眼神似乎在问:“老大,咱们怀疑的不是纪文吗?
为什么你要审焦永新?
为什么焦永新还这么配合你就承认了?”
徐兵满脑子都是问号,两只眼睛,都快瞪成一对问号了。
谢晚没有管那么多,为了掩盖她使用了真言符的情况,她开始装福尔摩斯。
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食指相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焦永新问:
“纪文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
焦永新道:“不是我杀的。”
谢晚问:“你的同伙叫什么名字?”
焦永新说了一个陌生的人名,卢长庆。
原来,这卢长庆是前几年到港城的。
以前是外省外贸系统的一位工作人员,因为某些原因,在一次到港城公干时,滞留港城未归,算是叛逃了。
焦永新刚来港城,就碰巧遇到了卢长庆。
卢长庆滞留港城后,改名换姓,在长江塑料当了一名会计。
因为是老相识,卢长庆在得知他们要采购一套塑料生产设备后,就牵头给他们推荐了长江塑料厂那套设备,并且答应了焦永新,事成之后,给他五万港元。
焦永新怕沾上麻烦,自己并没向组织推荐,反而拐着弯,将消息送到了纪文的面前。
纪文是个年轻人,很想立功,便向组织推荐了那套设备。
谁知张秋山他们来了后,并没有定那套设备,而是要买德国的新设备。
卢长庆找到了焦永新,让他想办法。
卢长庆跟李百合也是认识的,而且,他俩的关系更深一层。
卢长庆还曾经做过李百合的领导,以前两人就一起到过港城,据说,卢长庆叛逃那一次,李百合就在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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