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波动他的情绪,可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她总能轻易引得他情绪波动。
“你……”他开口只说出一个字。
苏蔓蔓发现他变了脸,形势所逼,她硬着头皮抢话道:“殿下,如厕,很急。”
洞外,一干人等没眼看,没耳听,纷纷自觉地避让开一条道。
苏蔓蔓连滚带爬地起身,将铺在地上的披风捡起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殿下,您与护卫们,千万不要偷看。”
夜墨:“……”
邬孝文与众护卫缩脖,低头,看自己脚尖。
殿下的男人,他们怎敢冒出觊觎的心。
天亮后,苏蔓蔓的体力恢复,她夹着双腿,宛若尿遁的人,一溜烟的钻入密林中。
天已大亮,娘该起身了。
也不知青鸾与桃红那两个丫头,能替她拦挡多久?
她必须赶紧回白云寺。
钻入密林后,她顺着地上的脚印,一路寻过去。
很幸运,发现了邬孝文口中的绳索。
双手使劲一拽,她想要攀爬上去。
右肩膀一疼,刚闭合的伤口,又被撕扯开,将绳索染红了。
苏蔓蔓一咬牙,足下强行运功,借助绳索,跳上山崖,落到大道旁。
昨夜一场混乱的打斗,天太黑,看不出惨烈。
今晨,一切暴露在阳光下,四处散落的尸身与头颅,鲜血几乎将整个路段全部染红了。
路上,有几名护卫守着,发现她时,戒备地举起刀剑。
苏蔓蔓整张脸埋在披风中,冷言道:“告知殿下,我先行一步。
她身形极快,运起轻功,越过倒塌的滚石,眨眼不见人影。
山崖底,夜墨等人不见她回来,追过来。
那根飘荡下来的绳索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彻底激怒了他。
“该死!”他低咒一声,吓得邬孝文都不敢打趣了。
“殿下,”邬孝文肃脸禀告:“昨夜的事情,我们第一时间禀告回宫中。皇上知晓,已经派刑部协同,大理寺卿曹大人主理调查,缉拿刺客。”
“昨夜狂风骤雨,不少路段无法通行车辆,不过按照时辰,曹大人也该到了。”
“还有那个韩啸……”邬孝文压低声音,“昨夜我们将他打个半死,故意让他逃走,我们的人时刻紧盯着他,看看能否钓出更大的鱼。”
“好。”夜墨没心情听这些,心中担忧着。
她的伤口又裂开了,山路被毁,她身子虚弱,万一返回途中,晕倒在路上,该如何是好?
“殿下”,邬孝文见他失魂,询问道:“我们现在先回王府吗?”
滚落的碎石泥土掩埋了很长一段山路,上下山的马车无法通行,不过王府的马车早已候在断端那头。
他们一行人翻过去这段路,便可乘马车回府。
“回白云寺。”
夜墨翻身跃上一匹马,“传令下去,祈王殿下遭遇刺客谋杀,胸口中箭,重伤昏迷,现在白云寺养病。”
邬孝文:“……”
重伤?
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当回到白云寺,掀开夜墨胸前的衣物时,邬孝文快要气疯了。
这个人,简直太能忍了。
他的胸口并不曾中箭,却比中箭伤得更厉害。
应该是火药爆炸的那一瞬,他飞身上前接人,有飞窜的碎石蹦过来,击中了他心口处。
幸亏胸口处的那一枚护心镜,替他抵挡了。
古朴坚硬的护心镜镜面上,一个深深的凹陷,背面凸出的部分,将心口处的皮肤磨破了皮,旁边青紫一片。
此伤看着不重,皮肤破损少,实则内伤更耗损人。
“殿下,你也该爱惜一点自己身体。”
邬孝文照顾夜墨的身体,十年了。
这十年间,他每日操不完的心,整个人的状态,好似一个看护孩子的老妈子。
“昨夜,那位小公子救了所有人,我们均感激她。殿下想救人,也不该亲自涉险。”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有个万一,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你太吵了!”夜墨将护心镜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不知在揣摩什么。
院子中,传来些许喧哗,隐隐听得有女声,他心思一转,递给追风一个眼神,“去看看,怎么回事?”
追风闪身去了,须臾便回来,“昨日那位苏大姑娘在前殿上香时,丢失了一枚玉蝉,遍寻无果。”
“今晨,有小沙弥清扫香炉时,在香灰中发现了玉蝉。”
“玉蝉!”
夜墨喃喃重复,手指摩挲着护心镜上那一处破损,眸色沉沉,“为何喧哗?”
“虚无大师见了玉蝉,请苏姑娘一叙,要亲自将玉蝉交还。”
“谁知苏姑娘的婢女拦着小沙弥,传话说,苏姑娘听闻大师相约,定要焚香沐浴更衣梳洗,才愿出门。”
“苏姑娘梳洗了一个时辰,小沙弥一直在外候着,”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面面相觑。
邬孝文手脚麻利替夜墨包扎好伤口,开口道:“这位苏大姑娘脾气古怪,不过她确实有几分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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