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废了他一臂，真是可惜。

“那个白月光系统真是碍事…下次应提前把它解决。”

屋顶，延年立于边檐上，脊背绷成一道冷硬的刀线。

冷月中，风掠过，吹不动那双眸底的凝滞的冷意。

“如果尾巴在的话，倒是能给我提供不少便利…毕竟——”

“我差点忘了，现在也有尾巴，只不过还是大岁月「燎原」的一块碎片。”，延年薄唇抬了半分，低声一笑。

“先去药店看看…希望有收获。”

延年跳下屋檐，找了好几个人，才询问到附近药店的位置，那些人怪异地看着他。

有小孩仅靠着父母窃窃私语，“妈妈，这个大哥哥的脸好可怕，有疤痕…”

“嘘…那一定是受了很多伤，吃了很多苦，我们不用害怕。”

延年背影一顿，乘着星槎离开。

找到药店，屋内灯火通明，只是有点过于寂静。

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药香，灯烛一排未剪芯，火光照亮了橱格。

延年看了四周，柜台后、煎炉旁，均无人影，唯有铜杵斜倚，碾槽里半盏赤砂似未干。

地上散落些药草，延年正要弯腰去拾，后面传来一句声音，“客人夜来，不知寻哪味药材?”

老板声线温吞，双眼本被皱纹包得慈祥，可瞳仁里浮着一点绿，像是井中生了苔，里面悄然溢出贪婪，极轻、极薄。

“已经找到了，只是量不够。”，延年淡淡道。

“是什么？”

“我可以帮客人找一找。”，老板伸手，他能察觉到面前人有着极强的情感波动，比他见到的任何人都要美味至极。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延年转身，一动未动，任由那团火焰包裹自己，但很快，火焰发出哀嚎，发出恐慌的声音。

“怎么可能！”

“你的心底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一片虚无，这不可能——”，火焰尖叫着想逃，被延年迅速吞噬殆尽。

“因为我比你更懂伪装…用情感。”

延年露出满意的笑容，冰冷地看着岁阳消失殆尽。

走到倒在地上的老板前，延年蹲下，探查老板的精神状态，没有一丝残余，全被岁阳吞噬完，现在，只剩下一副空壳。

延年起身，偏眸，岚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扶着门槛。

真是走哪跟哪。

看到倒在地上的老板，岚迅速上前，伸出手指探查在对方的鼻尖。

在感觉到老板还有气，岚松了口气，略感庆幸，“还活着。”

“没救了。”，延年的四个字像冰钉，一颗一颗敲进岚的胸口。

“云大哥，什么意思？”

“他还活着。”

岚只觉耳中嗡然。

“形已死，岁阳以宿主的七情六欲为食，但它们并不会满足于此，被寄生的人通常会不可扼制地完成具有刺激性行为来取悦它们。”

“这只很弱，个性不强，火焰不大。”

“他已经被吞噬完，岁阳会寻找新的宿主。”，延年言简意赅地解释，随后啧了一声，他并没有义务向岚解释这么多。

只不过对于岁阳，他可太了解。

“云大哥，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岚紧盯着延年，试图寻找答案。

这太奇怪了，云大哥的话语透着熟稔，仿佛对岁阳深入研究过一样，但是，现在连仙舟对岁阳还只处于初步了解的阶段。

之前没过于在意云大哥的话语，后来仔细一想——仙舟虽没有十王司，但是民间一直流传着“十殿阎罗”的传说，简称为“十王”。

“云大哥，你究竟是谁？”，岚指尖握紧，他真想把笼罩在云身上的迷雾撕开。

延年没有回答岚，与岚擦肩而过时停下脚步，微眯起双眸。

“我可以告诉你有关岁阳的一切，并辅助你清除它们，代价就是你的命如何？”

“我的命？”，岚站起身，垂下眼眸，“我的命本就是你的。”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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