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城内潜伏的外敌没清干净,一支冷箭偷袭周贤淙,至他命悬一线。
徐肃收到的信是周贤淙的信,看信上那么多的血迹,多半是诀别书。
他回过神来,忙差人调张鸿文再入郊州,协助付霖威共同抗敌。
央央得知付霖威要走,执意跟随。
付霖威也担心留她一人在京不安全,没犹豫,带着她一人共乘一骑,快马加鞭赶往郊州。
走时雪落满城美如画,回来的时候却成了烽火狼烟地。
多日不眠不休赶到郊州,付霖威将央央送回将军府,直接去了营中。
萧时域收到他回来的消息,出门来迎,见到他便同他讲述当前战况。
付霖威换上戎装,亲上城楼指挥作战,萧时域作为副手,随左右协助。
敌人来势凶猛,郊州守军连续三日都被敌军吊着,不能歇也不能放松警惕。
直到张鸿文率军前来援助时,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可没人注意到萧时域的眼神暗了暗。
央央回了将军府才知大哥哥受了重伤,人已经昏睡了几日了。
她担忧不已,顾不上歇息,亲自照料他的伤。
几日过去,人始终不醒,明明就是背后一处箭伤而已,人却迟迟不醒。
央央替他搭脉,隐隐觉得不似外伤脉象,怎么有点像中毒?
若真是这样,说明城里有人暗害他。
她不动声色,暗地里查他用的伤药,还有养身子的汤药。
在伤药里头发现了一味有毒的药材。
不知道是谁要害大哥哥,这府里也跟以前不同了,云裳死了,赵嬷嬷不受重视,府里的人心是散的。
这种情况下,底下人极容易被人买通。
她偷偷将伤药换成自己的,又日日喂解毒药丸,守着他不敢离开。
如此照顾几日,人终于醒了。
周贤淙醒来看见妹妹,急得一把抓住她,“央央?你回来了,付霖威是不是也回来了?”
央央的手腕给他抓得生疼,“是啊,他看到你写的信就急着赶回来了。怎么了吗?”
周贤淙说话费力,咳了好几声,“快!萧时域有问题,他极有可能要杀你夫婿!”
周贤淙中箭倒地之后,晕过去前,看见萧时域异于常的表情。
其实他杀周贤淙只是为了引付霖威回郊州,他真正要杀的,是付霖威。
央央手里的药碗惊掉了,翻在地上,汤药撒了一地。
“央央,你现在快去找雷驰,提醒付霖威提防萧时域,快去!”
他身体还虚弱,下不来床,央央是女人,她去不会引人怀疑。
央央不敢想,慌不迭跑出府往军营。
今日天晴,萧时域同付霖威说起加固城墙的事,说自他走后,新修的城墙总是塌,虽没有人员伤亡,但就似乎很邪乎,有一节总修不起来。
付霖威听着也觉得奇怪,让他带他过去看看。
正值午饭时间,战事吃紧,所有人都调入营中,上阵杀敌。
修筑城墙的事暂停,那头没人看守。
付霖威与萧时域一前一后往城墙上走,央央去找了雷驰说明事由,雷驰带着她先去阙楼找,没找到人。
问了门口值守的士兵才知道两人去了新修的城墙上。
雷驰大感不妙,“感觉要坏事啊!”
央央脸色都变了,催他快过去。
雷驰叫上两个人赶过去。
央央腿脚不快,极力勉励自己快些赶上。
远远坠在后头掉出好些距离,倒也算勉强赶上。
快到城墙下了,远远的,央央就见付霖威在前萧时域在后,两人上了城楼。
她急得大声喊付霖威,“哥哥——”
可惜当日无风,无法将她的声音带去,上面的人没听见。
距离还是太远了!
她急哭了,好担心哥哥出事。
她边跑边喊,企图付霖威能听见她的声音。
眼看着人上了楼,朝远处去要看不见人影了。
央央用了最大的力气叫他,“哥哥!危险——”
付霖威似有所觉,回头望去,只见满城疮痍。
萧时域问,“怎么了?”
付霖威牵唇笑了笑,“我好像听见央央在叫我!”大约是他思念她吧。
自从到了郊州之后,两人有五六日未见面了。
付霖威回头,只见一道寒光刺眼,他来不及反应,刀尖直插心脏。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时域那张怪异的笑脸,“付霖威,你杀我姑姑的时候,可有一丝犹豫?这是你的报应。”
雷驰赶到的时候,正看见萧时域将匕首抽出来。
付霖威怔怔望着蓝天,忽然明白过来。
鲁国公都想方设法杀他,何况他儿子呢。
只是京城里不好动手,便将他诱来郊州。
好可惜,他千辛万苦赶回来,是来送死的。
“萧时域!战时你敢擅杀领兵将领!你找死!”
雷驰大喝一声,随即抽刀来砍。
萧时域不慌不忙,轻松一笑,“若我能击退敌人呢?是否能抵消过错?”
雷驰僵住片刻,改吩咐手下将人先看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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