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天我收到消息，说你也会来参宴，今日早早便进宫等你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付雪茹双手握住陆曦曦的手，开心地问。

她还跟从前一样，并未因陆曦曦身份的转变就对她另眼相待。

来这么晚，还不是因为淳王故意拖延！

不过那都不是事，见到许久未见的好友，陆曦曦高兴。

她回握住她的手，“我……”

“她怎么来了？”

“是啊，她不就是个外室么，怎么有资格来参公主的宴！”

突然，周围议论声四起，带刺的话打断了陆曦曦的话。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那位什么人，你们都忘了他有多……”

陆曦曦望过去，看见说话的女子无声说了两个字，“狂妄”。

这些人围在一起，既小声议论，又唯恐当事者听不见，声音维持得不高不低。

“这不就是他的作风？”

“你小声点，人家看着你呢……”

“有什么好怕的，还不让人说啦！”

“不过要是换做是我，我肯定躲起来不好意思见人，哪还会打扮成这样高调出来！”

“就是，一个外室，当自己是正牌夫人不成…”

“欸，方才我从前头过来，瞧见林家的千金小姐拉着徐相的衣袖撒娇呢！”

“人家师兄师妹的关系，可比一个外室亲近多了。要我说，她今天来就是多余，徐相有身份相匹配的良人相伴，她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有一说一，她今天的衣裳好美！我也好想要啊！”

“你可别吧，难不成你一个千金小姐还羡慕一个外室不成……”

…………

“小贱蹄子，你们胡说什么！自己生得癞蛤蟆似的吓死个人，还嘲笑别人！”

付雪茹受不得亲近的人被人诋毁，叉着腰替好友不平，指着那群长舌妇骂。

“你！我记得你老子眼馋徐肃收了曦曦，想把你也塞到他身边吧？结果怎么样，人家连看都没看你一眼，还有脸嘲笑别人！没人要的丑东西，你才该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见人吧！”

被骂的女子脸都气绿了，猛然站起身，指着付雪茹，“你…你胡说！没有的事，你敢胡乱造谣，我定要请太后替我做主！”

“行啊，走啊！谁不去谁是狗！”

“你…付雪茹…你欺人太甚……唔唔……”

被说的女子吵不过，气哭了。

陆曦曦只觉得耳边炸炸的，吵得脑仁疼，今晚她不是来吵架的。

她扯着付雪茹离开，“好了雪茹，无需跟她们一般见识。”

这些日子窝在别院里，外头什么言语都听不见，耳根子清净。

可当真正立身在这些人的口舌之中时，陆曦曦觉得，这地里埋了无数刀，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剜着她的肉，步步鲜血淋漓。

携香扶住她，担心的唤她，“小姐，你在发抖……你别理那些人，他们就是羡慕你得相爷宠爱……”

“好了携香，别说了，我知道……”

她一手扶着携香，一手拉着雪茹，短短几步，仿佛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若是平时，她定不会任由那些人编排，可今日后头一定还会有事，不能浪费心力。

姐妹俩找了个僻静些的地方说话，陆曦曦吩咐携香，“去打探下，梓樱在什么地方。”

“梓樱？”付雪茹说，“不用打探了，梓樱跟皇上在一起。”

陆曦曦的心猛然往下掉了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

“方才我随母亲觐见太后，听太后说的，皇上挺喜欢梓樱的，前两日跟公主要了她去御前伴驾。”

提起这个，付雪茹问起陆曦曦，“曦曦，徐肃对你……是不是还不错？连皇上都看在他的面子上抬举梓樱，你是不是……”

陆曦曦知道她想问什么，她凄恻地摇摇头。

天光渐渐暗下来，光与影映照着漫天红霞。

她望着高挂天边的云彩自由舒展着，钦羡不已，“你忘了我是如何到的他身边的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忧伤，随着晚风散去。

付雪茹听她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四下扫了一眼，见无人注意到她们这里，从腰间摸出一封薄信交给她。

“曦曦，我还当你忘记我大哥了。这个，是他给你的信。”

她将信塞入陆曦曦手中，“我被我母亲关在府中近一个月，好不容易求了她能来参宴。本来还想用别的法子将信送给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你哥哥现下如何了？”薄薄的信笺落在掌心好似没有重量，可她知道，里头的字字字重如千斤。

霖威哥哥那样澄澈的一个人，定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付雪茹哀叹一声，“你放心，我哥他没事，他临走前说过，让我好生照看你，待他壮大自己，第一件事便是回来救你脱困。”

陆曦曦有些不敢信，他竟然为了她要正面对抗徐肃。

徐肃什么人，连皇帝都拿他没辙，想正面反他，这是何等凶险的事，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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