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佻下意识地张嘴把那口菇咬了进去,吸饱了汁液的杏鲍菇本身的口感就可以模仿肉类,这会儿并着盅里其他食材的融合味道,在舌尖绽开的时候香的让人巴不得连着舌头一块儿吞下去。
她一边被美食所惑,一边在心底安慰自己:
“美容养颜!这个不过头!一口菇而已!”
找到借口的谢食神又心安理得地坐回了原位,跟瑛一块儿把那盅人间美味‘佛跳墙’给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当晚就流了鼻血。
谢佻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感觉鼻子里有些发痒,抬手揉了揉鼻尖之后,放下手时,指侧挨了一缕鲜红,沿着原本就有些湿润的指尖微微漫开。
她再低头一看,‘滴答’‘滴答’的两簇鲜红就在水池子里漫开,眼前再一次模糊了一下。
谢佻抬手从架子上拿过卷纸,扯下两节,团巴之后塞进鼻子里,仰着脑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五分钟之后,她塞着两团纸走到了浴室外,正想去房间里找几包降火的板蓝根,迎面就见到某只金毛走过来,大惊怪地指着她的鼻子问道:
“谢,你鼻子是怎么回事?”
“洗澡摔了吗?”
谢佻心那得是怎么样的摔才能正好磕到鼻子啊,鼻梁撞在台阶上吗?
想到一半觉得那画面有点疼,于是只懒洋洋地挥了下手,简单道:
“上火了。”
看着面前这只金毛,她想了想,抬手勾住瑛的脖子,把她往自己的房间里带:
“这两你吃的也挺补,跟我一块儿喝点板蓝根降降火。”
瑛:“……???”
进了房间之后,谢佻才发现自己的该类药品存货已空,揉了揉额角,想到最近程悠悠在厨房里放的那些药膳,觉得肯定也有凉茶的材料,于是挽了挽袖子往厨房里走。
……
程悠悠正在院子里跟洛子衿打电话,期间在瑛大呼叫的声音里往浴室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到谢佻塞着的两团纸巾,话到一半消音了。
洛子衿:“嗯?”
她在电话那头好奇地发出一声疑惑。
程悠悠有些懊恼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完了,前两研究食膳的时候可能有点太猛了,师父都被我的菜补出了鼻血。”
洛子衿笑了一下,安慰了她一句:
“没事,你下回给我补补。”
只要是程悠悠做的,别是大补类的美食了,就算是毒-药她也能想都不想地往嘴里喂啊。
程悠悠听到她的话,唇角牵出个无奈的弧度,轻声回了一句:
“别闹。”
还是下次再多注意点吧。
她分心地回忆起了前几的菜谱和用料,在心中计较许久,确定互相之间不会出现相冲,并且分量也绝对不是过头的那种,那种紧张稍稍被压了下来。
可是想了半也不保险,只能匆匆跟对象挂羚话,跑去关怀自己的师父:
“不行,我不跟你了,同桌你早点休息,我要去帮师父熬凉茶。”
洛子衿:“……?”
下一秒,只听见程悠悠同学相当敷衍地给了她一个么么哒,就单方面地挂掉羚话。
洛子衿坐在酒店的沙发里,盯着已经恢复成锁屏页面的手机,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头,最后想到:
好吧,既然没能来得及提下个月杀青的事情,那就等到时候回首都的时候给某位朋友一个惊喜下吧。
……
厨房里。
程悠悠匆忙揽下要煲凉茶的活儿,让谢佻有几分哭笑不得:
“跟你的菜没什么关系,我估计是这两首都要换季,有点干燥,才流的鼻血。”
“就你做的那羊肉炖酒和猪肚鸡,能吃出什么事儿?”
早把鼻子里的纸巾扔了,谢佻这会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女神形象,心情颇好地揉了揉程悠悠的脑袋,安抚了她颇有些心惊胆战的心脏。
然而程悠悠依然沮丧地连头顶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跟谢佻对视了一眼,回道:
“不管,肯定是我的问题,师父你去外面等我,很快就好的。”
于是谢师父就这样被强行接过锅往身上背的徒弟推出了厨房。
——准确点,是和对象一块儿被推出了厨房。
瑛看着她在客厅沙发上撸着猫,拿着遥控器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好奇地问了一句:
“凉茶是什么?”
谢佻听见她的问题,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之后扬了下嘴唇,神秘地笑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一个时之后。
四合院的客厅里多了一根苦瓜,谢佻愉悦的笑声在厅堂里响起。
瑛皱着脸看着碗里乌漆抹黑的汁液,鼻尖闻到的净是一种悠长的苦味,指着碗里的东西看程悠悠和谢佻:
“这就是凉茶???”
这什么黑暗料理?
简直苦到了味觉的极限!
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了一句之后,她从记忆深处翻出了曾经不知哪个米国厨师告诉过她的事情,是华国的药文化也很可怕,是用那些奇怪的草叶熬出来的汁治病,味道十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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