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夜从转轮王那里,得知了青儿的近况,得知了夜煞逼婚的阴谋。
秦泽的心,便一直被一种无形的焦灼感,紧紧揪着。
他比任何人都想尽快解决掉血莲教这个心腹大患,然后立刻返回森罗廷,回到青儿的身边。
那个傻姑娘,一定还在苦苦地等着他。
等着他,接她回家。
可秦泽更明白,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着急!
行百里者半九十。
如今的局面,看似大好,实则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一旦他有任何一步行差踏错,那便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凄惨下场!
到那时候,别说去救青儿,去帮她扫平障碍……
他秦泽,乃至他身后的整个秦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输不起!
听到秦泽的话,郑潼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忌惮。
是啊!
楚歌!
那个在战场之上,仅仅凭借一己之力,便硬生生轰碎了“六魔屠神阵”的男人!
那个一拳“神魔俱灭”,让强行突破到九品的叶秋痕都无法与之对抗的男人!
那种毁天灭地般的威势,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霸道与疯狂,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郑潼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九品!
那可是近乎站在这个世界武道之巅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绝世凶人,如今大权独揽,再无束缚,他所能爆发出的破坏力,简直无法想象!
想到这里,郑潼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是他,太想当然了!
“不过……”
郑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对着秦泽躬身一礼,沉声说道:
“公子,您也不必太过担忧!”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楚歌虽强,但公子您的智谋,是郑潼平生仅见!”
“至少,眼下的局势对我们来说,的的确确是有利的!”
“我们手握主动,稳扎稳打,那楚歌便是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难不成他还能一个人抵抗千军万马?”
听到郑潼这番发自肺腑的安慰,秦泽眼中的凝重之色,也稍稍缓和了几分。
他点了点头,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说的对。”
“比起一开始的内忧外患,举步维艰,眼下的局势,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拍了拍郑潼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如此紧张。
说着,秦泽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
“哎呀!”
他发出一声懊恼的轻呼。
“瞧我这记性!”
“光顾着在这里分析局势,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
这突如其来,画风陡转的一幕,直接把旁边的郑潼给看懵了。
正事儿?
还有什么事,比眼下对付血莲教更重要吗?
只见秦泽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运筹帷幄的沉稳模样。
他神情焦急,一把拉住郑潼的胳膊,连珠炮似的催促道:
“快!”
“快随我去一趟七宝斋!”
“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
“走!”
秦泽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像一阵风般,朝着都尉府的大门外冲了出去!
“啊?公子?”
郑潼彻底被搞懵了。
他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秦泽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中迅速远去,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
前一秒,不还在指点江山,分析着足以影响整个北疆战局的军国大事吗?
可这后一秒……
怎么就跟火烧了眉毛似的,急成了这副模样?
这画风的转变,也未免太快了些!
“公子,您等等我!”
虽然心中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但郑潼的反应却是不慢。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拔腿,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朝着秦泽离开的方向奋力追去!
……
金城,西市。
这里是整座城池最为繁华的商业街区,商铺林立,人流如织,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汇成了一股充满了烟火气的喧嚣洪流。
就在这片喧嚣之中,坐落着一家门脸并不算起眼,甚至有些古旧的店铺。
店铺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七宝斋。
从外面看,这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经营着一些真假难辨的古玩字画的店铺。
然而,谁又能想到。
这里,竟是那个足以让整个武朝江湖都闻风丧胆的神秘组织——森罗廷,在金城设立的最大分舵!
大约两刻钟后。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如同两道旋风,急匆匆地出现在了七宝斋的门口。
正是秦泽与郑潼二人。
秦泽一步便迈入了七宝斋的大门。
店内,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块抹布,不紧不慢地擦拭着一个青花瓷瓶。
他擦得很认真,很专注,仿佛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瓷瓶,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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