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今还在年节,大长公主还在京城的公主府中住着,自然也没有邀请客人来这边泡温泉、赏梅花。
即便如此,这边也是留了不少人看守的。
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事情一传二、二传三,很快就传了出去。
于是,不过短短一上午时间,京城的所有百姓都知道:林淑清怀孕了!怀孕三个多月,都显怀了!
但她与二皇子私见时受了惊,又流产了!
留言传出去,众人先是不信,可随即又想,林淑清怀孕三个月,那时候陈宴洲还在岭南府兢兢业业的当县令。
林淑清指定是与人私通了,那人还是当今二皇子!
也只有这一个理由,才能解释得通,荣国公府会在大年初一让陈宴洲与林淑清和离!也能解释得通,为何和离后,荣国公府还没在外边说一句林淑清的坏话。
那指定是因为,这其中掺杂了二皇子,要给陛下面子。所以即便被戴了顶绿帽子,荣国公府也得咬碎牙齿往肚里吞。
“可真是太惨了。”
“之前只以为是陈宴洲薄情,是他想扶正那云莺,这才与林淑清和离。我还说这孩子之前好好的,竟也过不了女色那一关,怕是难成大器。却原来……”
“却原来,陈宴洲才最可怜。那林淑清可是连孽障都坏了。这幸好被发现了,这若是没被发现,孩子生下来,不就混淆了国公府的血脉么?”
“什么孽障不孽障的,这话可不能传出去。”
“对,小心祸从口出。不过陈宴洲年轻人不懂这些,小冯氏可不是好糊弄的。林淑清想瞒着众人生下孩子,怕是不可能。”
众说纷纭,京城再次热闹起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一些女眷提及陈宴洲,还会说他怕不是色迷心窍,还会心疼林淑清是下堂妻。
此时他们提起两人,态度陡然转变。觉得陈宴洲真是好涵养。换他们家中有这样一个妇人,还和离,呸,当场就能让人砍了她。
又说,和离了也好。不和离那里有机会娶云莺呢?
这位可是宣国公府千金,如今和陈宴洲的身份相配,两人还都单着,不锁死了还要给别人希望啊是咋地?
这些事情普通百姓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虽然说的热闹乐呵,但也只是图个乐子。反之,真正关心这件事的,则是京城这些不吭不响的上层权贵。
那些世家门阀的夫人,以及官场的官员背后如何说道,无人去窥探。
但刘萤桉知道了,却免不得可怜起他兄弟来。
刘萤桉是个话痨,更是个百事通。
无所事事的他,每天都走在吃瓜的第一线。
按说他与陈宴洲关系如此好,早该在陈宴洲和离当天就登门了。
但大年初一谁不是忙得狗一样?
不仅初一,一直到大年初七,他都忙得脚不沾地。
不是被兄长们提留着去拜会长辈,就是在家中招待前来拜会父亲的下属亲朋。
中间他还被家人隐晦的安排了一场相看。
就真的,忙到他这两天都瘦了好几斤,加上饮酒过量,休息又严重不足,他看着憔悴不少,走出去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大病初愈。
但即便状态差,即便忙得飞起,刘萤桉也在初一当晚就登了荣国公府的门,要见陈宴洲打探打探和离的事情。
他倒是顺顺利利进了大门,但也就只见了荣国公世子,就被撵了出来。
他都没见着陈宴洲!
据说这厮身体不适,不见人。
什么身体不适,糊弄鬼呢?
依他对荣国公府浅薄的了解,怕不是陈宴洲被他爹罚跪祠堂了?指不定他还被动了家法,如今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不能动。
惨,小伙伴实在是太惨了。
刘萤桉可怜他好朋友,但荣国公府又不是他能造次的地方。他被撵出来,也只能灰溜溜回了家,连翻墙偷偷去找陈宴洲都不敢。
既然知道了小伙伴在养伤,刘萤桉一时半会就不急着见他了。
说到底还是他太忙。
他一事无成,在家里彩衣娱亲。过年过节跟父兄在一起,免不得被敲打,那自然要表现的恭敬听话,要多乖顺有多乖顺。
还出门?会友?这种关头跑出去玩,那不静等着父兄打劈了他么?
鉴于此,刘萤桉结结实实老实了几天。等到初五傍晚,他听人说宴洲携美同游……呜,他很想去找宴洲来着。
可是时间太晚了。
翌日他倒是难得有时间,可祖母联合母亲,暗中给他安排了相看。
对方是亲戚家的姑娘,家世比不上他家,但祖上也曾荣耀过。加上姑娘本人出众,祖母与母亲很看好这门亲事。
他被赶鸭子上架,相看去了。即便他本人是没有成亲的心思,对姑娘也无意,可规矩礼数都要到位,又浪费一天时间。
这之后,好么,云莺受伤了,他兄弟黑化,直接玩了把大的,和长安候府对上了。
刘萤桉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那冷漠寡然的好兄弟,竟还是个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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