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白笑眯眯地拍了拍陈述的肩膀。
陈述面无表情,额头青筋突突往外直跳。
终于是忍无可忍地盯着她不停在自己肩膀上来回擦拭的手,咬牙切齿道:
“妈,要不我给您拿张纸呢?”
“啊哈哈。”
宋宛白干笑两声,脸上完全没有陈述发现的尴尬,反而特别理所当然:
“那你还不赶紧去!我都等老半天了。”
陈述翻了个白眼儿,从旁边的收纳柜里拿出来一包拆开递到她手边。
苏晴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哪怕刚才‘抢’螃蟹‘抢’得‘剑拔弩张’,可是真的到了吃的时候,又不像是刚才那样了。
或许……
这就是老陈家的‘乐趣’?
苏晴晚弯着地眉眼更添了几分笑意——
她从来不知道家人还可以‘抢’饭吃。
奶奶总是将她认为好吃的东西留给自己,有的时候是一个鸡腿儿,有的时候是从村里喜宴里打包回来的东西。
每次她兴高采烈要和奶奶一起分享的时候,她总是要说,奶奶老了,吃这些东西没有用了,小晚多吃一点,能长大,能学习好,以后能挣大钱,过上好日子。
她知道奶奶是为了自己好。
可是……
这样的好让敏感地她觉得好自卑好有压力。
她也想让奶奶多吃点好吃的,如果奶奶能多吃点好吃的,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可是她也明白,奶奶有她自己思想的局限性。
说一千道一万。
那个小老太太,只是用笨拙的方式对她好罢了。
“快吃。”
陈述将剥开地蟹腿肉送到苏晴晚的面前,高声打趣道:“不然都被我妈吃完了,我跟你说,她可是个大吃货!”
“嘁。”
宋宛白撇撇嘴,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跟孩子抢吃的!
下一秒。
“妈——”
陈述顺着碗里的筷子看了过去,“我这是给晚晚的,你的在我爸那边儿呢!”
“哎呀,你看这筷子,就是不听使唤哈。”
宋宛白嬉笑着将筷子收了回来,并且收获了一大筷子雪白鲜美的螃蟹肉——
拜托。
从孩子手里抢回来的吃的。
贼好吃好吗?
如果生孩子出来不是为了奴役他当牛做马,那生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尤其还是这么大的一个牛马。
更得要好好使唤使唤了!
宋宛白根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好不好。
她指了指剩下的螃蟹,对着一脸无奈的陈述提醒道:
“看我干什么?赶紧干活啊!”
“年纪轻轻的,眼里怎么一点儿活儿都没有?”
“哎,还是太年轻,缺少锻炼。”
缺少锻炼的陈述:“……”
陈述翻着白眼儿继续拆螃蟹。
拆螃蟹是个麻烦事儿。
用剪刀剪开关节,然后再用脚上的尖尖一捅,雪白雪白的螃蟹肉就出来了。
很快就弄了满满一小碗的蟹腿肉。
陈述讨厌麻烦。
尤其是在吃螃蟹、小龙虾这种带壳的东西。
如果没有人处理好的话,他宁愿不吃也不会碰。
只不过现在……
陈述扫了一眼宋宛白,又瞥了一眼苏晴晚。
为这两个女人麻烦。
他甘之如饴。
苏晴晚听着宋宛白的‘歪理邪说’绷不住笑出了声。
宋宛白立即将目光落往了苏晴晚的身上,“你看你动作还不快点,晚晚都等着吃呢。”
“我没关系的阿姨。”
察觉到唰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苏晴晚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的氛围很好很热闹,她生怕重心落在自己身上时,这样美好的气氛会骤然降到了冰点。
她可以在酒局里游刃有余,也可以在尔虞我诈的商海浮沉中全身而退,可是却会在这样温馨又幸福的家庭氛围感觉到如履薄冰。
这明明是她期待的场景。
人在得到期盼已久的东西时,总是会觉得不那么真实。
不过还好。
陈彦国、宋宛白、陈述,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哪怕察觉到了什么,也仍然能够不动声色的维护好她的感觉。
陈述将那一小碗蟹腿递到苏晴晚的面前,
“吃吧。”
“你也吃。”
苏晴晚将蟹腿分了一半儿给陈述,他一直在忙着拆螃蟹,其实并没有怎么吃。
陈述也不客气,夹了一些蘸了调料放进嘴巴。
鲜美得他眯起了眼睛,感慨道:
“自己的劳动果实就是好吃啊!”
“哎,可惜我只能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体会不到这种充实的感觉咯。”宋宛白凉凉地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述默默地觑了她一眼,
“妈妈。”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宋宛白眨眨眼,转头看向苏晴晚:“晚晚,看看你男人!不管管?”
陈述也不甘示弱:“晚晚,你肯定是站在我这边儿的是不是!”
苏晴晚:“!!!”
莫名其妙突然做裁判的苏晴晚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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