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家里的村民,见村长又被窦唯一“挟持”,无奈,又全都呼啦啦跑了出来。
村长来到窑地,一把甩开窦唯一的手,满脸气愤,“什么事儿赶紧说,我还忙着呢。”
窦唯一也不恼,转身指着衙役,“把人拖上来,指下位置!”
村长这才发现,队伍里还有两个捆得血肉模糊的人,被衙役拖了上来。
村长心里一惊,定睛瞧去,待看清面容,发现不认识,这才长舒一口气。
村长拍着胸脯,“哎呀妈呀,我还以为是咱村里的谁犯事了呢,吓我一跳。这俩谁啊?看着就不像好人。”
窦唯一瞥了一眼村长。
您这不是说废话吗?谁家好人被他抓住……
窦唯一撇着嘴解释,“这就是那拍花子的其中两个,他们交代还有同伙在你们村的废弃窑里。”
村长闻言,睁大眼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废弃窑?我们村没有废弃窑啊!”
他们村只有旺季和淡季,只不过烧出来的土盘土碗着实难卖出去,倒是封了几个窑。
不过因为窦唯一要小陶罐,平定县又找他们订陶管、便池,所以窑洞不够。
昨晚上还把没用的窑封上点火,温窑祛湿。
想到这里,村长脸色发白,一拍大腿,痛呼一声,“坏了!”
不出所料,意外马上就要来了。
好消息,人找到了。
坏消息,免费火化,只剩森森白骨。
“大哥,二弟,三娃子!!!!”
那俩被捆着的拍花子见状,顿时鬼哭狼嚎。
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就差一场唢呐,就可以当场出殡。
“啊,这……”村长脸色发白,颤颤巍巍地看着窦唯一。
实际上,他的心脏,早在胸腔发出尖锐爆鸣,五脏六腑瑟瑟发抖。
夭寿啊,他们村居然烧死人了!
村长心里小人儿交战,考虑要不要去“自首”。就在这个时候,村里唯一一位98岁高寿的族长,被村民驾着抬了过来。
他们挖出骨头的时候就暗道不妙。
所以赶紧回去将族长抬来镇场子。
高梦璃见村民抬了个“骨灰级”的老人过来,下巴都差点震惊掉了。
随即摩挲着下巴,心里暗自嘀咕,能活这么大岁数,看来这地方很养人呢!
被村民放在地上的族长,颤颤巍巍举起拐杖,指着窦唯一,无齿一笑,“那那那人是我放火烧死的,说说说不清楚,抓抓抓我去抵命!”
窦唯一见村民将族长都搬了出来,满头黑线,“谁抬出来的,赶紧给我抬回去。”
踏马的,这老寿星他供着都来不及,谁敢让他顶罪。
窦唯一见老寿星那打颤颤,站都站不稳的竹竿腿,心里暗自焦急。
这要在这里磕了、碰了、归西了,这土陶村肯定将他大卸八块。
见村民没动,窦唯一急得不行,“我都说了,这是拍花子。
不管他们得没得手,都要斩首示众的。现在,你们还都帮我省事了。
直接挫了骨,扬了灰,还省得浪费我几天的牢饭!”
村民们听窦唯一这么一说,面上一喜!
这是将他们村摘干净了!
赶紧七手八脚地又把族长往回抬走。
村长现在已恢复了云淡风轻!看窦唯一,都顺眼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窦唯一,“这“人”你们找到了,带回去吧。”
放在这窑地,他有些膈应的慌。
而且,“炼人”的窑洞都给他干废了一个,损失惨重。
窦唯一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一眼白骨,“这个你们处理,埋地里当肥料吧。”
村长一听,浑身一抖。
恶寒的鸡皮疙瘩可以刮下二两。
谁家好人,用骨灰当肥料??真是傻不拉几的。
这时,高梦璃走了上前,扫了一眼四周土陶村烧出来的成品。
然后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白骨,“其实,你们将白骨加在陶土里,可以烧出天然独有的奶白色骨瓷。
而且含骨量越高,就越白哦!”
众人一听高梦璃这话,全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村长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姑娘,你可别瞎开玩笑啊,这……这哪能这么干呀。”
这烧出来的用品,试问,谁敢用???
高梦璃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们不是说处理犯难嘛,我就是建议!不过,骨瓷也不是要一定放人骨。”
其他骨头都一样,猪骨,鸡骨什么滴都可以磨成粉加进去。
骨瓷比一般瓷器更洁白、细腻、轻巧。
强度是日用瓷器的两倍,且极少瑕疵!
是上上品!
不过烧陶她不会,虽然这样东西,她了解过。
每次都是大脑说会了,实际动手时,手却说不会!
窦唯一本想着找到“人”了就回去。
哪知道高梦璃走到他们陶罐制作地方,拿着半个巴掌大的陶罐观看,他只得停下等她。
高梦璃看着手上的陶罐,想起自己油坊也要定制,于是转头走到村长的面前,“村长,我想订一批陶罐,但是形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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