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开始分工,他身边的姑娘,李秀英,也就是他的女儿,冷着脸开始记名分活。
“新来的都去三号地拔草!”李秀英声音尖利,目光在薛玉身上停留片刻,带着明显的敌意。
李秀英真的没想到有这么不知所谓的东西,还敢抢她的饭碗,还当着她的面抢。
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工还穿着小皮鞋和新衣服,炫耀给谁看呢,想要招惹谁呢。
魏宝被分到了最累的搬运组,魏来则被分到除草组,至于薛玉,没有和魏来她们一组,想来是被李秀英针对了。
西北的太阳一出来就毒辣得很,魏来蹲在田里,学着别人的样子拔草。
不到半小时,她的手掌就磨出了水泡,腰酸得直不起来,身边的城市姑娘们早已哭成一片。
魏来也想哭,饭刚怎么办哭,那边就传来的呵斥声。
“哭什么哭!”王大姐粗声粗气地呵斥,“干不完活就没工分,没工分就饿肚子!哭能顶饭吃?”
魏来咬着牙继续干,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刺得生疼。
她偷偷观察周围的农村妇女,学习她们的动作和技巧,慢慢找到了一点窍门,但一点都不实用。
中午休息时,魏来累得几乎站不起来,手上好几个水泡。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男知青干活的地方,看见魏宝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双手血肉模糊。
“三姐……”魏宝一看见魏来就哭了,“我干不了,真的干不了……我会死在这里的……”
魏来递给他一个窝窝头,这是他们一天的口粮。
“吃吧,吃完继续干。”
魏宝狼吞虎咽地吃完,又眼巴巴地看着魏来手里那半个。
“三姐,我还饿……”
魏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剩下的窝窝头递给了他。
她需要魏宝暂时活着,至少在她拿到他所有的钱之前。
“魏宝。”她压低声音,“我刚刚打听过了,这里的管理员和记分员都能通融。
只要打点得好,能分到轻省活,甚至少干点多记分。”
魏宝眼睛一亮,“真的?”
“但需要钱打点。”魏来盯着他的眼睛,“爸临走时给了你多少钱?”
魏宝立刻警惕起来,手下意识地捂住裤腰,那里显然缝着什么东西。
“没、没多少……”
魏来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关切模样,“你不信我?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我看那个李秀英不是好相与的,不打通关系,你就等着天天干最累的活吧。”
说完她作势要走,魏宝急忙拉住她,“三姐,我信你!爸给了我五十块,妈在我内裤里缝了三十,这事千万别告诉别人!”
魏来心中一震,八十元!这还只是上车的钱,魏来其他地方肯定还有钱的。
父母果然把家底都给了儿子,完全没考虑她这个女儿的死活,那两百块钱还有一半是给魏宝准备的,以后给她钱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你先给我二十,我去试试能不能让记分员给你记高些。”魏来平静地说道。
魏宝犹豫再三,还是偷偷从裤腰里摸出两张十元钞票递给魏来,“三姐,一定要办成啊!”
下午的活更加难熬,烈日当空,魏来感到头晕眼花,好几次差点栽倒在地。
她身边一个瘦弱的女孩真的晕了过去,被抬到树荫下泼了瓢冷水,醒来后还是得继续干活。
“装什么娇气!”记分员李秀英路过时冷冷地说着,“这里不养闲人。”
魏来注意到李秀英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都停留了片刻,那眼神充满审视和算计。
收工时,所有人都像死过一回。
魏来和魏宝拖着脚步回到窑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队长和李秀英在记工分,魏来鼓起勇气走上前。
“李姐,”她轻声说,脸上带着谦卑的微笑,“我今天不太舒服,能不能……”
李秀英头也不抬,“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工分照扣。”
魏来咬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一元钱,趁没人注意塞到李秀英手里,“薛姐,买颗糖吃。”
李秀英愣了一下,抬头仔细看了看魏来,嘴角微微上扬。
“倒是会来事,行,今天给你记满工分。”
“谢谢李姐。”魏来感激地点头,然后又压低声音,“我弟弟魏宝今天也特别努力,就是身体弱些……”
李秀英会意地笑了,“明天让他去菜园浇水,那活轻省。”
回到窑洞,魏来告诉魏宝这个消息,魏宝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三姐,你真行!那二十花得值!”
魏来淡淡地说道,“只花了五元,剩下十五还你。”
她故意少说了实际花费,把十五元还给魏宝,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魏宝接过钱,对魏来更加信任了,“三姐,以后钱都放你那儿吧,你帮我打点。”
魏来摇摇头,“你自己收好,需要时我再找你拿,放我这儿不安全。”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珍惜,要让魏宝觉得他在掌控自己的钱,实际上却一步步落入她的圈套。
第二天,魏宝果然被分到了相对轻松的菜园工作,而魏来依然在烈日下除草。
她并不急于为自己谋轻松,首先要建立李秀英对她的信任,同时让魏宝看到“打点”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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