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
莫晚把水杯举到他头顶,倒下。
她倒得很缓慢。
稀稀拉拉的水不足以把人淹死,却很有效的让叫嚣的人闭上了嘴。
莫晚倒完水,扔掉水杯,俯身弯腰,望着太攀蛇的眼睛,平静道:“你还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她说完起身,对时勤讲:“给你们三十分钟,他要还不说,就把人处理掉。”
时勤低头。“好的少爷。”
太攀蛇大惊,冲她背影大吼:“你要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你母亲的下落!”
莫晚头也没回的讲:“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谈什么永远。”
太攀蛇慌张的大喊:“你难道就不想见你的母亲吗?不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不想知道她知不知道你还活着!”
莫晚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用眼角瞧他。“你刚说了,她不爱我,我想不想又有什么关系?”
太攀蛇不信。“要真没关系,你刚才就不会问我!”
莫晚没再同他废话,头也没回的离开房间。
钟国辉示意的看眼时勤,便紧跟着出去。
莫晚走出房间,来到刚才时勤钓鱼的地方,看着平静又充满暗涌的河面。
追出来的钟国辉,走到她身边,观察她的脸色。
不知过了多久。
莫晚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就是她带钟国辉来的原因。
他不愿意说,那让知道这件事的人来说,这样他总不能还妄想糊弄过去。
钟国辉看刚才表现的异常成熟,现即使不用面对太攀蛇,语气也仍旧平静,没有半点起浮的女孩,沉默半会后,点头讲:“真的。”
莫晚听到这两字,皱了皱眉头。
钟国辉明白自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便讲:“太攀蛇说的没错,夫人是特情局的人,但她没有背叛莫爷,也没有不爱你。”
莫晚笑了下。“钟伯,用不着安慰我。我都没见过她,她是不是爱我,对我来讲一点也不重要。”
钟国辉连忙:“少爷,我没有在安慰你,夫人真的很爱你。”
莫晚无所谓的讲:“不管她爱不爱我,只要她还活着,我都会找到她。”
因为父亲爱她。
要想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可能是个关键的因素。
钟国辉看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的女孩,知道她已经这么认定,自己说再多她也不会信。
看来真只有找到夫人,才有可能解开她心里的结。
但——
夫人已失踪了整整十八年。
这十几年来,莫爷从没停止过寻找,现在要找到她,又谈何容易呢?
太攀蛇刚才说的,也不过是知道那是他唯一的筹码,才那么说的。
没多久。
时勤出来。
他来到女孩的身边,看她脸色,小心翼翼的讲:“少爷,太攀蛇说夫人的失踪,跟马家有关系。”
莫晚转身看他。“没说在哪里吗?”
时勤摇头。
莫晚看钟国辉。
钟国辉也摇头。
夫人失踪后,莫爷怀疑过所有人,也几乎把整个扶南翻过来,却都没有她的踪迹。
现太攀蛇说的这句话,等同于没说。
莫晚转回去,看着风平浪静的河面讲:“钓半天也没钓上来半条,是鱼饵不行吧?”说着走下河岸。“时勤,换点新的鱼饵来。”
她这是——要钓鱼吗?
新的鱼饵又是什么意思?
时勤看走向鱼杆的女孩,疑惑的看钟国辉。
钟国辉看他清澈不解的样,示意河里。“给少爷重新打窝。”
想要钓上鱼,就要先把窝打好。
-
冬日暖阳,轻风微拂。
青青草地的河道旁,一人一杆,看着好不悠闲自在。
战承锋关上车门,环顾儿童戏嘻,走街串巷的大叔大婶,朝河岸边的钓鱼人走去。
钓鱼人身边放着个小桶,桶里装着三两条小鱼。
也算是有点收获了。
战承锋看完桶里的鱼,对钓鱼的人讲:“你还有这爱好。”
少爷的耐心,可是非常有限的。
现在竟然有闲情在这钓鱼,实属罕见。
莫晚看着微波荡漾的河面讲:“没这爱好。”
没这爱好,就是专程在钓他了。
战承锋打量原始的河岸,又注意着四周。“你的人呢?”
“走了。”莫晚转头看他。“你的人呢?”
她让安保公司的人在路上拦截他,这举动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说他之前去别墅找她,只是想要印证,那现在他是百分百肯定了。
战承锋看她黑亮而清澈的眸子。“我的人,你会不知道在哪吗?”
莫晚沉默了下,便无所谓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战承锋讲:“少爷真是大方,上百万的货,说不要就不要。”
“战承锋,我不想跟你绕弯子。”莫晚看微动的浮标讲:“我有我的原则。我的目标不是你们,也请你们不要防碍我做事。”
她留在这里,就是要跟他说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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